下,他不会原谅你我的。”
柳明溪一窘,她自小任性,可她也是知道男女大防的。她和锦风这般确实是有些不妥,但是事出紧急,一不小心,连他们的性命都会难保。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就不能别胡思乱想吗?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在暗无天日的柴房中,她手上只有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就这么点微弱的光芒,如果还不让她的手指碰触到他的身上。那她如何确定穴位?
何况她施针本就算不得熟练,而且还是高难度的摸黑施针,偏偏对方还这么不配合地,扭扭捏捏,动来动去。这让她怎么施针?
柳明溪恨不得一掌将他拍晕过去了事,她低喝出声,“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锦风身形微顿,他迷蒙的凤眼看着那张在夜明珠的幽光中映出的苍白小脸,和她披散着长发的纤秀身影,浮浮沉沉如水面上的一朵清莲,看起来是那样单薄柔弱。
可正是这个单薄柔弱的小女子,即使她再想摆脱困境,也没有在最危险的时刻丢下他,独自逃命。他深吸了口气,有些心烦意乱地阖上眼睑。
他别扭了一阵,还是从了她,乖乖地趴在“床”上任她摸索着施针。
凭借夜明珠的微弱光线,她的手指不断地在他穴位处附近揉按、摸着,她好不容易才将一十二枚银针全部找到对应的穴位。
柳明溪将他背上的银针一一调好针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锦风静静地趴在那里,也不知道是睡是醒。
整间密室里寂静无声,柳明溪心中思绪万千。
年少无知时,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子,她璀璨的人生就此陷入谷底。这是她为自己的任性妄为而付出的惨痛代价,如今她还在继续承受自己种下的恶果。
她曾对赵政霖寄予期望,但是在她一再失望,乃至于绝望后,她早已放弃了那种根本就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已成为一个倚仗全无的弃妇,名誉、地位……所有这些早就与她无关。
她想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如果说,在保全性命之外,还能再额外得到些什么的话,她希望是保留些许尊严。
情或爱早已不是如今的她所能够屑想的,就连恨都是种奢望。
所以,她不打算,也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对她负责。
更何况,这一次她救锦风,亦是为了自救,并不牵扯半分男女之情。
约莫一柱香时间过去,她动手将锦风背上的银针一一拔出。
待她一手捏着那枚夜明珠,另一只手则不疾不徐地将废针用棉布裹好,小心收起。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蓦然一惊,这屋里可只有她和…柳明溪猛地抬起头来,赫然看到锦风慢慢悠悠地坐起身来,他竟能自己动手穿衣裳了。
柳明溪顿时欣喜若狂,这一回他是真的好了许多。不过她并没有高兴太久,夜明珠微弱的光线下,她看到锦风穿衣的动作极为缓慢,好像还非常吃力,比起刚刚学会穿衣的稚童也强不了多少。这样可远远不够!
为了尽快解毒,柳明溪毫不犹豫地坐在他身后,不停地帮他揉按着穴道,为了加强效果,他身上只一件单衣,他们都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柳明溪一心只想他快快恢复如初,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