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脆响。
“哐啷---”是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夜深人静是显得尤其刺耳。
她将桌上仅有的一套茶具摔在了地上。
赵政霖垂着眸子淡淡地望着她,紧抿着薄唇,大步离开了她的屋子。
“明溪。”锦风匆匆地赶了过来时,只看到柳明溪着了中衣呆呆地坐在床边。
院子里一片喧哗,久久不能平息。
柳明溪是故意的,她真的受够了,赵政霖那厮总是这样肆无忌惮,随意地进出她的屋子。
青松苑,安如玉听了小厮的禀报后,她清瘦的小脸顿时变得有些狰狞。
“噼啪”“哐当”……但凡屋里能摔的已全数被她扫落在地。她犹不解气,踹了身边那只硕大的白玉盘龙瓶一脚,吓得站在玉瓶边上的仆妇赶紧用身子将它护住。
她身边的丫鬟红菱壮着胆子上前安抚她,“王妃,天色已晚,既然殿下已经歇在前院,不如……”
“啪-啪-”安如玉重重地甩了她两耳光,长长的批甲划破了她的娇嫩面颊,殷红的鲜血流出,看着有点瘆人。她微微一愣,进而怒容满面地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王妃指手划脚?”
红菱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控,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忙不迭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连连并颤着声求饶,“奴婢错了,望王妃殿下熄怒,奴婢知错了,望王妃殿下恕罪!”她把头磕得“咚咚”作响,不一会儿已经是满头满脸的血。
安如玉却依旧怒意难消,冷冷地说道:“给我掌嘴!”
几个粗壮的仆妇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红菱,另一个则毫不留情地左右开弓,“啪-啪-啪-啪……”抽脸的声音在静静地夜色中听起来格外清脆响亮。
安如玉身边的潋滟和涟漪相视一眼,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张了张嘴,却不敢开口劝她。犹豫片刻后,也只是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满屋子的下人,再没有人敢开口多说一个字,一片死寂。
夜已深,一屋子下人都退去,安如玉身边只留下潋滟与涟漪侍候着。
她只着中衣靠坐在牙床上,兀自垂泪。
她刚抬眼,涟漪便及时地递上了丝帕。
安如玉伸手接了过来,抹了抹眼泪,问道:“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涟漪安慰道:“王妃跟天仙似的人物,论长相,论气度,论家世,不论什么,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何必要妄自菲薄呢?”
安如玉苦笑,“涟漪,你也见过那药童,果真如他们所说吗?”
涟漪不以为然地说道:“王妃,奴婢看那药童顶多十五六岁,长得倒也白净,看着呆头呆脑,殿下怎么可能会看上那种?依奴婢看,定是那起子小人在说闲话。”
安如玉面色稍霁,“我也希望如此。”顿了顿,她看着静静立在一旁的另一个丫鬟说道:“潋滟,你也来说说,他们所说,会有几分是真?”
潋滟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王妃,奴婢嘴笨。”
涟漪扫了她一眼,垂首侍立在旁。
安如玉摆了摆手,“罢了,夜深了,你们退下吧。”
“是!”两人双双退下。
安如玉支开了潋滟和涟漪,但她的心情也并没有丝毫的好转。
她当然不会真的以为事情像涟漪所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