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二字从男人薄削的唇中轻轻吐出,却带出不容忽视的力量。
刑昭立即扣动板机,砰地一声枪响,歹徒手中短刀落地,刹那,几人蜂拥而入,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抓了起来。
许云懿捻灭烟蒂,走进,看着苏蕉破旧的衣裳上挂着无数道并不算大的伤口,迈步走近:“苏小姐,你没事吧?”声音淡而疏离,明明是询问,却没有丝毫关心之态。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绑架案了。
每次,他明明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解救她,却选择待在门外看着,直至最为关键的时刻才出手。苏蕉知道,这个叫许云懿的男人在用她的性命试探她,可是她并不在意。这件事搁谁身上也无法相信。
绳索被人解开,她几乎没有迟疑的从地上爬起。接着,去医院包扎伤口,再跟他们回警局录口供。还是那索然无味的对话:“苏小姐,你是几点被绑架的。”
“早上九点。”
“请问歹徒是在哪里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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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蕉录完口供已经下午一点,她按部就班地离开,高大挺拔的身形拦住去路,许云懿拿着手机走到她面前,对着相册里面一名血肉模糊几乎看不清面貌的男人,指了指,“苏小姐,请问你是否认识这照片里面的人?”
外出买咖啡回来,经过的刑昭正好遇见:“头儿,她都失去记忆了,你问她有什么用?”这男人虽然是消失那一百零六名成员其中一人,但那男人血肉模糊的连他爹妈都不认识了,她怎么可能还认识这个男人?
许云懿没理会他的话。黝黑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盯着苏蕉。
苏蕉凑近仔细瞧了眼,点了点头:“我认识。”她几乎没有迟疑地机械性地就开了口,“他是我男朋友。”
此话一出原本喧闹的办公室全场寂静。所有的人都纷纷转头望向了苏蕉。
许云懿眼眸微暗。
刑昭忍不住道:“苏小姐,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且不说那男人双眼被挖,舌头被割,四肢被人截断,就算是正常死亡的男人,哪有人见到男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还能保持这么冷静镇定的?
甚至,从她看到那男人的时候,眼睛里面就没有流露出一丝伤心之色。
“嗯?”苏蕉困惑地望向他,似乎也意识有哪里不对劲,她又转头仔细瞧了瞧照片中的那名男人,“我没有记错,他的确是我男朋友。”看到这张脸,男朋友这三个字就从她脑海里弹跳了出来,想必是没有错。
“苏小姐。”低沉醇厚的嗓音缓缓响起,许云懿望着她道:“你口中所说这位男朋友,据我所知,名叫越彬,三十岁。在一个月前,也就是在荒山坟地上发现你的那一天,已经死亡整整三天。他在五年前便已经结婚,据周围的邻居所言,他跟她妻子感情极好,从结婚到现在,几乎没有吵过架,他们还有一位三岁的女儿。”
“所以,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而是我的老公?”苏蕉思考,“我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许云懿唇角一抽,目光凉凉望她,“他的妻子及女儿得知他死讯,太过伤心,在十天离开S市,搬到了加拿大。”
苏蕉得出一个讯息:“所以,我只是他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