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
看到她进来,男人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仲晚秋,你晚了十秒钟。”无辜的摊摊手,“我想,我不能还给你了。”
“不,从车子驶进别墅就开始算时间的,所以冷慕洵你不能食言。”他把她当什么,一点尊重也没有吗。
微笑漾在唇角,冷慕洵突然间发现女人急起来的样子也挺迷人的,“急什么,坐吧。”
她不坐,而是冲到他的面前,一下子抢下了他手中的高脚杯,“嘭”,高脚杯重重的落在茶几上,“还给我。”
“你晚了十秒钟,这是事实,总不能就这么一句就让我还给你吧。”
他的口气似乎是松动了些,似乎有还给她的可能,“冷慕洵,你说,你又要什么条件?”她开始想象,他一定又要卑鄙无耻,让她不愿。
“坐吧。”他却从容的指着对面的沙发,“你坐那儿,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
一屁股坐下,如果不是东西在他手上,她恨不得抽他两耳光,巴巴的把她骗来了,现在居然说她晚了十秒钟就要不还给她了,“快说,我要回去了。”
“回白府吗?”
“是的。”孩子们在那儿,她也只能先暂时住在那里,明天就打算回去的,可被冷慕洵这一问,就好象她与白墨宇之间有什么猫腻似的,让她有些不自在。
“我说过,你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晚秋,白墨宇那个人你惹不起。”慢条斯理的将他自己的酒杯注满了,然后又倒了一杯,再推到她的面前,“你随意。”他说完,却将自己杯中的酒一仰而尽。
端起来就喝,也许喝多了她就有胆跟他叫板了,今晚上,那两份带给她恶梦一样的协议她一定要讨回来。
红酒有些甜,是那种最适合女人喝的酒,一口干了,喉咙里窜起一股细腻的热流,让她有些口干舌燥,竟是,还想喝,伸手就要拿过桌子上的酒瓶,可是才握住瓶颈的手却被一按,他的大手温暖的压着了她的,“一杯就好了,喝多了一会儿开车不安全。”
他倒是体贴,可说的也绝对正确,压制着心头的怒气,她道:“怎么样你才会还给我。”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再放她的手在他的掌心中,她的小手衬着他的手看起来尤其的厚实,她看到了垂首看着她手的男人的喉结开始轻轻涌动,“仲晚秋,明天一起去火山岛,带着孩子们。”
“只要我和孩子们去了,你就还给我?”她有些诧异,竟不想他会是这样的要求。
“是的。”
“可我不想以你妻子的身份去,半年了,她的身份在T市人的视野中也淡去了吧。”
“你是自由的。”他淡淡语,忽而抬首一双眸子灼灼的看着她,随即略带嘲讽的道:“别怕,我们没领过证。”
是的,他们从来也没有领过结婚证,“几天?”她问,什么都要提前问清楚了,别把自己又卖给他很多天。
“三天。”今天初四,过了三天就是初八,那天,他要上班了,他是男人,是冷氏的总裁,他有他的责任,这个年,前面的三天为了敏秋,后面的三天就为了孩子们吧。
也许快乐可以压下血腥的味道,初一的血腥真的给他不好的兆头,就象是随时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让他的心始终都不踏实。
“好,成交。”她嫣然一笑,第一次的在他的面前展露了她绝对美好的笑容,竟是那么的灿烂,让他有一瞬间的闪神,还给了她,也就真的是放了她的自由。
掌中的小手反握住了他的手,这就是在宣布这所有都已经确定下来了。
“随我来。”他倏的站起,也不想拖泥带水,就象爷爷当年说过的,幸福是要靠自己才能争取来的,而不是靠强迫得来的。
自然的仿佛理所当然的牵着她的手就上了楼梯,再是书房,那一室书香的味道,让她想起了他曾经放在抽屉里的那本书:《只想爱着你》。
这一生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那张夹过他与敏秋照片的书,可他,能再次的带她走进这书房就证明了一种放手。
象是对她的放手,又象是对敏秋的放手。
还是那张书桌,还是那个抽屉,她停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她走不进他从前的世界,那便,就在这里伫足不前,这样,才是理智。
他打开了抽屉,她的脑海里闪过了那本她曾经看了一半的书,总是没有结局的故事,吊着她的胃口一直有些闷。
他修长的手落了下去,让她不由得随着他的动作而联想着,难道,他是要把那本书拿给她吗?
可是随即的,她知道她猜错了,他带她上来的目的是要还那两份协议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