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死地。”羊云起坐下,喝了口水,直接说道。
家里人的心顿时又被吊了起来。
“不过别担心,至少还有二十年。我总得活到七十岁。这里答应了,给我一个机会。”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叠户口本,郑重的放在桌子上。
“这是三套户口本,两家爸爸妈妈各一本,妹妹家一本。大家各自带着,去民政局取了照片样本封了之后就行了。”
接着他拿出一叠纸,一一展开:“这是月牙州一个种植园的洋房的房产证明,永久私有的,没有什么多少年产权的说法。每家一套。”
另一叠纸,放在每家的房子上每家一张:“这是空白的地产书。你们去核实了家庭成员之后,不分大小老幼,每个人五十亩粮田,一百五十亩林地。会划分给你们。”
他的老父亲突然伸手按住桌子上的东西:“你们一家呢?”
“我去西部从林区的纱帽山州。”羊云起平静的说道,然后转脸看着他的妻子,儿子和女儿。“对不起,你们要跟着我受苦。如果你们愿意,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老婆,你就和孩子们的爷爷奶奶一起吧。”
“纱帽山州?你去做什么?”他的妻子紧张起来。
“做州长。”羊云起依然平静的说道。“面积四十余万平方公里的,面积最大的州。相当于华夏国内的省。”
他的儿子羊海林皱起了眉头:“爸,你还要当官啊?”
羊云起看着儿子:“这是你爸爸的梦想。”
羊海林郁闷的说道:“当官有什么好的!你当副省长,我每年还要穿着带补丁的内衣,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话。有人说我是装B。堂堂副省长的儿子,没钱谁信啊。结果后来你还被弄了个大贪官。你要是大贪官,我至于的吗?几十块钱的地摊货,总没问题了吧?”
羊云起看着他:“我的梦想就是国家清明,官员廉洁,百姓安居乐业。这是你爷爷从小教给我的。我一刻也不曾忘记过。现在有机会,我依然要去做。”
他的老父亲看着已经五十岁,经历了无数风雨的儿子,眼泪都流了下来,用粗糙的大手擦着眼睛:“云起啊。是我错了,我不该……”
“爸,您没错。错的只是不合适的时候和时机。不过现在时机来了,但是我年龄不小了。我再不抓紧,就没时间了。我始终相信,您没错的。而且我也会证明给你看,您的教育没有错。”羊云起很坚定的说道。
羊海林咬咬牙:“爸,我跟您去。我二十岁了。大学虽然没读完,但是我学的是工商管理,总能给你帮得上忙。”
“你去了没有职位,没有职务,也不可能进入政府。只能算是我的私人秘书。而且,也决不能做富二代官二代那样的纨绔。”羊云起看着他的儿子。
羊海林苦笑道:“您见过高中三年,只穿两件补丁衬衫的纨绔吗?有您这样的爹,我只能自然倒霉。谁让我投胎投到您手里了呢。”
羊海林的笑话,算是让家里轻松了一些。
他的妹夫一直在抽烟,这个时候抬起头:“纱帽山州,我这几天在附近的时候听过一点。说是三个没有人当州长的州之一。也是人口最少,只有几个聚集点,几千口人的州。你确定要去,我给你帮忙。”
他的妹夫曾经是财政局的副局长,虽然是沾了他的光,但是他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这是赎罪啊。”羊云起的爸爸忍不住说道。
羊云起笑了起来:“爸,我这不是赎罪。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我从来不觉得我需要赎罪。我当时在国内,是拿了不少钱。可除了我的工资,我没有用过一分额外的钱。所有的钱,我都用在了老百姓身上。就算是当初移民,也是我的工资攒下来偷渡出去的。到了外面,我带着不该带的钱,经营了五年,赚了不少,我已经全部捐给了政府。蒲高可以给我证明。我的资金全部是经过他的手的。”
蒲高就是他的妹夫,他的妹夫平时沉默寡言,但是信誉绝对是没问题的。他点了点头,表示这是真的。大家也就信了。
“要去咱就一家人去。当初一起过好日子,一起逃命。总不能到了现在了。这看到盼头了,还各奔东西了。”羊云起的老父亲直接说道。
羊云起没有劝,他知道老父亲的脾气,只要做出了决定,那是改不了的。
“明天,我出发去华夏,我要带回来一批移民和高技术人员。那里的人口我得自己解决。现在这里的政府没有多余的人手。蒲高,你跟我去。我需要调动一些老关系,顺便挖一批真正做事的人来。只靠我们两个,就算是有人,我们也管不过来。各级政府需要完善。”羊云起站了起来。“大家去休息,明天我去国内。你们就到月牙州的洋房先住几天,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回来,那时候,咱们一起去纱帽山州。那里,是咱们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