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是该安个家。不然,这拼命流血的,打下的天下留给谁?”老虎头点点头。“回到虎头庄,我就给你办。我家隔壁的老李家的儿媳妇,好像三十多了,不过就是带着个闺女。她男人在华夏的时候,讨薪跳楼死了。腰粗腚大,是个能生养的。”
钢炮点点头:“有闺女好,贴心。”
“我今年五十七了,你三十五,大你二十二,给你做个干爹,委屈不委屈?”老虎头突然看着钢炮。
钢炮摇摇头:“不委屈,就不敢高攀。您是司令官呢。”
“要是我不是司令官,你是不是就该说我攀不上你了?”老虎头看着钢炮。
钢炮摇摇头:“您不管是什么,您都是您。您要是真的肯认我这个孤儿给您做儿子。我愿意。”
“那就行,给我磕头。”老虎头一点都不耽误。
钢炮也干脆,直接走到老虎头球前面,跪下,磕头。
磕完了,很干脆的叫了声:“爸!”
“嗯,我记得你本家也姓张,你以后怎么样都行。不过,在我这里,你就是我老张家的长子。你弟弟妹妹都小,多管着点。”老虎头点点头。
钢炮点点头,依然跪在地上。
“老张家,是百年的军人家庭。没出过大官,到了我这一步,大校,距离将军一步之遥,已经是最大的官了。老张家祖训:老张家子嗣从军,不打内战,只打虏寇,虏寇不除,死不还乡。”老虎头看着钢炮。
钢炮点点头,挺直了胸膛:“老张家子嗣从军,不打内战,只打虏寇,虏寇不除,死不还乡。”
老虎头抬头看着远方的山和丛林,抬起手指着那边:“那边,是咱们画下的地盘。那就是咱们的。除了咱们,在这土地上的,就是虏寇。”
钢炮明白老虎头的意思,点点头:“儿子记住了。”
“起来吧,我给你写封信,到时候,你拿着信去虎头庄。会有人给你办族谱的事情。”老虎头站了起来,活动下身体。“这身老骨头,还能动。”
钢炮看着老虎头:“老骨头也是虎骨!”
老虎头嘿嘿一笑:“这死老虎他也是老虎。何况咱可不是死老虎。”
第三天,老虎头早早起床,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然后换上了一身老式的军装,背起一个带着红色五角星的军绿色的书包,斜挎着书包,就来到了一处帐篷里。这里是一个原本用作指挥室的野战帐篷,不过张三明他们找到了更大的地方,这里就空下来。
到了帐篷里,老虎头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去。帐篷里还没人,他一个人在最前面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抽着等着。
不多时候,陆续有穿着草绿色老式军装的人走进来。
这些人陆续进来,都没有说话,都是一律的老式军装,都是一律的红领章红帽徽,扎着红色的武装带。
年纪……
看起来虽然不同,但是也都差不多是五十岁开完了。几个大一些的,看起来甚至有六十岁的样子。
看看时间,已经是八点整,外面也没有人继续走进来,老虎头把烟头丢到地上,用穿着一双军胶鞋的脚踩灭了:“都到了?”
眼睛扫了一圈,这里原本能容纳一百人进行会议。但是此刻,密密麻麻的塞了足够四百多人,但是却是横城行数成列,没有一丝杂乱。所有人都摘了军帽,放在手上托着,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
虽然年老,可是一个个的身体笔直的像是白杨杆子。
哪怕是有那么几个驼背的,即便是驼着背,他们依然让人感觉到他们是笔直的!
“三十多年了。我魂牵梦绕的都是当初的安南战场上,那些死去的英魂!数万英魂,死不得其所。打了十年,却没有夺回该有的国土。今天,我老虎头要去打下一块国土。一块传给子孙后代的国土。”
老虎头的声音很慢,很慢,仿佛是陷入了回忆的老人。
“三十多年过去,今天,我们这些老东西,当初安南战场上的残兵,骨头都软了没?”老虎头的声音却突然猛地拔高。
“没有!”数百个声音齐声呼喊。
帐篷外面路过的人,甚至上百米开外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还能拿得动枪吗?”老虎头扫过所有人。“还能打吗?还能为华夏,再流一次血吗?先别急着回答我。现在我告诉大家,这一次要流多少血!这一次,血要流干!你们还有热血可流吗?”
“有!”这吼声,响彻云霄。
“好!那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现在不比三十年前。现在,国际上的局势,环境都不一样了。可是,这国土得占。杀不得人,就稳不住天地,怎么办?”老虎头看着所有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