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直到茶凉了她也未碰过。
许久之后,她才道:“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到年底了。”
“小姐在担心什么,不妨说出来让奴婢们一块儿想想法子。”东篱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走过来替她换掉了冷茶。
陆苒珺看向她,“安排一个人,能够长期出门在外的,有件重要的事得交代他。”
东篱想了想,应下道:“那奴婢这就去安排?”
“记得找个功夫好的。”
“是……”
翌日,东篱将人领过来,陆苒珺特别交代道:“我要知道彭家的老爷子所有底细,也许此番你过去会很危险,所以我的要求是尽所能地保住命回来,消息多少是其次,明白么?”
跪在屏风后的一个青年中气十足地回应,“小的谨遵四小姐的命令,必然不负所望。”
“当心些,也许彭家比我想的要复杂,你且先去,随后我会派人支援你。”
“是,那小的就告退了?”青年清朗的声音说道。
陆苒珺微微颔首,“东篱,拿一百两给他路上打点。”
东篱应诺,不一会儿便领着人出去了。
与此同时,陆镇元也在望着彭家家的消息怔神。
他也许不晓得彭希瑞的父亲以及祖父,但是,彭希瑞的母亲却让他想起了良多。
彼时,他还是少年得志的小子,在金陵那样既风流又繁华的盛地,自然吸引了不少才子佳人的攀交。
而他的妻子苏氏便是他一见钟情的人,可惜的是,中间也出了不少岔子。
难怪,难怪彭家那小子与自己在一块儿时,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他的母亲。
却原来,缘由在这儿。
想了一会儿,陆镇元侧首吩咐道:“去告诉四小姐一声,彭希瑞的事让她不必再操心了。”
长随闻言,应诺离去。
陆苒珺接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多说,人都派出去了,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
虽然她不知道父亲究竟知道了什么,不过以她对彭家的情况来看,彭老爷子那儿她是查定了。
将近年尾,朝廷百官也清闲了下来,休沐在家含饴弄孙,享享齐人之福。
这日,陆苒珺照常去荣辉堂请安,原本无事她就该退下了,却不想老夫人突然一句让得她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仅是她,就连大夫人也未来得及反应。
“祖母,您是说,要带我进宫么?”她不确定道。
老夫人点头,“以往皇后娘娘不喜热闹,是以不必常去宫里拜见,此次突然召见,想必也有些旁的理由。”
大夫人闻言,有些急了,去宫里拜见那不就是有机会得了贵人的青眼么,“母亲,那清姐儿……”
“清姐儿是有婚约之人,就安安生生地待在家吧!”
被打断的话噎得大夫人一时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她看了眼坐在锦杌上的陆苒珺,抿了抿唇。
心中不快明显,可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发作起来,一则是顾着老夫人二则陆苒珺这孩子毕竟也救过清姐儿。
可就是这样无从宣泄才让她直到回了院子还是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