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个神经质的疯子。
“持之!”
门外传来陈升的喊声,有下人跑进来,“大少爷,老爷叫您出门了。”
陈持之再度深望了眼陈雅诗,叹了口气,便出了门去。
陈雅诗气鼓鼓的,大口大口喘气,也无法平息自己的怒意。
就在最生气的时候,她也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了之后,才松了口气,泄愤似的将周围的东西砸了个粉碎。
“雅诗,别闹了,让你父亲知道了,又要责骂你了……”
赵宛苓的声音如同苍蝇一般,在陈雅诗的耳边嗡嗡作响,她的脑海中忽然回响起陈以恒说的那几句话。
他说,他没有孙夜那个本事,能跟现在的徐南意斗下去……
孙夜……孙夜!
陈雅诗再度振奋起来,眼中更添几分怨毒,阔步出了门。
……
陈升和陈持之父子,似乎很久没有共同坐在一个空间了。
马车摇摇晃晃,陈持之保持着一个坐姿,不动不语。
出发了好一阵儿,陈升这才慢声开口,“持之啊,你这个做哥哥的,从小就照顾着南意,为父很欣慰。”
看着陈升的表情甚至带着几分笑,陈持之有些惊诧。
父亲很少对他笑,也不曾鼓励,哪怕他凭着自己的努力,做了帝师门下出色的弟子。
也只是一瞬的动容,他就反应过来,父亲的慈爱是怎么回事。
陈升长舒一口气:“持之,你凭着自己的本事坐到了侍郎的位置,发展也会越来越好,但是为父和以恒却遭了难,我们父子三个是一家人,唇亡齿寒。若为父的情况好转,到时候也能帮到你不少……”
陈升罗里吧嗦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持之,在你们兄妹几个当中,我看得出来,南意最相信你,你们关系好,所以这次你从中间多说说好话,让南意和小侯爷帮咱们一把。”
咱们,一家人,这是多么亲切的词语,是陈持之从前奢望不及的。
陈持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却永远都是那副温和的模样,透着几分无奈:“父亲,南意不可能听我的……”
“好了,就这样吧。”陈升打断他,已经合上眼睛休息了。
陈升知道这个儿子迂腐,不会做那种逢迎之事,只是在徐南意面前,陈持之的确得几分面子。
陈持之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尽力吧。”
武安侯府。
下人轻叩了大门,先去通报一遍,半天才过来回话。
“陈大人,意夫人不在府中,您请回吧。”
“不在,不在会去哪……”陈升一时情急说了这句,才意识到自己越距了,赶紧改口,对着侯府看大门的下人都笑眯眯的,“是下官叨扰了,可否多问一句,夫人何时回来,下官可以先进府等候……”
“陈大人不要为难小人了。”
侯府的下人说话,都比别家主子硬气三分。
听这话音,陈升也不敢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