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个菜美味,便默默给纪如珩夹了几筷子,两人安安静静的,显得时光静谧而美好。
“下次,你也早点吃饭。”
闻言,徐南意抬头,笑得眼睛弯弯,“一个人吃饭最无聊了。”
两人相视着,不知是不是霁月的错觉,她总觉得,纪如珩那令人畏惧的双眼里似乎盛放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是了,像是意夫人眼中的微笑。
吃了一碗饭之后,霁月带着小丫鬟将饭菜收下去,沏了一壶清茶,来解油腻。
纪如珩端起一杯清茶,他用茶盖拨动着茶水,热气在他眼前缭绕着,显得更为高深莫测。
“孙华被流放出京,孙夜,还是让他钻了个空子。”
徐南意笑着说,小口喝着茶,茶水暖热了肺腑,她长长吐了一口气,看着纪如珩,“这一次,是我太轻敌了。”
赈灾一事过后,纪如珩也没有再提起过,不过徐南意心里是清楚的,这次是她的疏忽。
她只是一味地部署棋局,将纪青烽、纪梦舟、孙夜这些人像是棋子似的,摆放在她的棋局之上,看起来都是按照她所规划的方向,一步步发展着。
她想,一定没问题的。
却没料到,孙夜从一开始就有了防范。
大意失荆州,这次还好只是对付一个小小的孙夜,若真的到了夺皇位那一步,她再这样疏忽,便是大错了。
幸好,这次只是个教训。
对此,纪如珩并未责怪,也只是说:“来日方长,总之,我还没有动郑林。”
“噗嗤!”徐南意顺手放下茶杯,笑个不停。
他们之前有赌约,她除孙夜他杀郑林。
这次她失手了,纪如珩这算是安慰她吗?
面无表情的严肃脸,硬邦邦的话语,若换个人,怕是听不出来半点安慰的意思吧……
“这茶,太浓了。”
笑过之后,见霁月没有撤掉沏茶的茶具,徐南意便自己冲泡起来。
“今天,小侯爷怎么回来这么晚?”徐南意没有抬头,将茶叶从罐子里舀出来。
纪如珩淡声道:“那群人,浪费时间。”
徐南意笑得不行,抬眸睨了他一眼,“真是委屈小侯爷了。”
她是知道的,纪如珩不把朝中那些挺着肚子的大臣放在眼里,他们都是酒囊饭袋!从前纪如珩不高兴了,就不去上朝了。
可如今的纪如珩,他需要将自己丢进这个酒肉林中,将这些酒囊饭袋攥在手里,以免日后出现,徐南意今日这样的疏忽。
“有一件事,皇上派人接徐文海一家回京。”
徐南意手一顿,抬起头来,眼中尽然是欣喜的笑意。
“是吗……”
对于这位从未谋面的异时空父亲,徐南意心中是很期待的。
兴许真的是血脉相连,她的灵魂早就和这具身体融合在一起。
世上,也只有她一个徐南意。
纪如珩望着她,“皇上给徐文海挂了大学士这个闲差,以后也不可能再恢复太师的职位。”
其实,皇上的原话是这样的:徐爱卿身负冤屈,朕心甚痛,然徐卿离京十年,朝中政事变化太大,若再任太师一职,恐难服众,徐卿也难以把握,徐卿先安顿好全家,熟悉了朝廷,再做朕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