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穿的也不怎么样,一个是个傻大个儿,憨憨的、浑身冒傻气,另一个瘦小枯干、跟个猴儿似的,还是个哑巴,再加上兄弟俩满嘴的外地口音,牲口贩子就特别看不起他们,更不相信两个人能拿出那么多银两买马。
马匹在当时那时候,比人还金贵,卖一个孩子都换不来一匹马。
兄弟俩也看出来了,牲口贩子瞧不起他们,于是,赌气把一袋子散碎银两全拿了出来。
牲口贩子看见银两,顿时不敢再小看兄弟俩,不过,牲口贩子让兄弟俩先付银子,然后带他们看马,兄弟俩也没多想,这时候心里还堵着气,就塞给牲口贩子三匹马的银子。
牲口贩子拿了银子,招呼身边的一个喂马的长工,在长工耳边小声嘀咕几句,让长工带着兄弟俩到后边马棚里牵马,谁知道,兄弟俩跟着长工到马棚里一看,棚子里只有一头骡子。
兄弟俩就问长工,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们的马呢?
长工一脸不待见地耷拉着眼皮对兄弟俩说,什么马呀,这个就是你们买的牲口,我们东家还交代了,你们要就牵走,不要银子也不退了。
兄弟俩这时才知道上了当,活生生被人讹了,顿时大怒,和长工吵了起来,长工把眼皮耷拉的更低了,根本不再理会兄弟俩,萧初九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长工这才翻着眼皮看了萧初九一眼:怎么着?敢动我一下,你们就别想再离开这镇子。
旁边几个喂马的长工见状,如狼似虎地围了上来,萧初九天生怪力,真打起来并不会吃亏,不过,萧十一拉了拉他的胳膊,没让他动手,因为很早以前萧老道就交代过他们,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和人动手,除非对方先动手。
兄弟俩离开马棚,到前面找牲口贩子理论,给了你们三匹马的银子,为什么只给一头骡子,有你们这么做买卖的吗?
牲口贩子看看兄弟俩,就像从来没见过兄弟俩似的,牲口贩子说,你们是谁呀,谁拿你们银子了,还讲不讲理了,你们就给了我一头骡子的钱,还想讹我三匹马呀。
兄弟俩一听,肺都快气炸了,牲口贩子接着说道,一分价钱一分货,咱们做买卖向来公平交易,就你们俩这穷酸样儿,能拿出三匹马的银两吗,想讹人,你们找错地方了,就那头骡子,要就牵走,不要就给我滚,再在我这里吵闹,就把你们抓起来送官!
折银子还要被人反咬一口,兄弟俩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又能怎么样呢,到哪儿都有欺生的地头蛇,真要是见官,吃亏的还是他们,指不定会落上啥罪名呢。
兄弟俩忍气吞声从马棚牵出骡子一看,居然还瘸了一条腿……萧十一当成就哭了起来。
回来之后,兄弟俩跟萧老道一说,萧老道又急又气,把两个人又可劲儿数落一通,兄弟俩这时候心里,全是释放不出来的憋屈。
太爷听完,一脸平静地冲兄弟俩笑笑,问道:“你们还记得买骡子的那地方吗?”
两个人同时点头,萧初九愤愤说道:“记得,咋会不记得呢!”
“记得就行了。”太爷也点了点头,再没说啥。
很快的,萧老道从山下回来了,带回来一大捆草药,招呼三个人下山帮忙,给瘸骡子喂药。
怎么喂呢,就是把草药掺进草料里,一起喂给骡子,我太爷这时围着骡子转了一圈,这还是头半大骡子,还没长成,不过,瘦的皮包骨头,身上整个像癞痢头似的,很多地方都没毛了,一片一片露着光秃秃的皮肉,一看就知道,这骡子有病。
萧老道说,这也不是特别啥严重的病,吃上十天半个月的草药就能见好,只是那牲口贩子舍不得花银两买草药喂它,等把病治好了,除下买草药的钱,把骡子卖了他也赚不了几个钱,或许他正在想法儿处理掉这头骡子,就在这节骨眼儿上,让我这俩傻徒弟赶上了,像这种生意人呀,迟早会遭报应的。
太爷听萧老道这么说,看了看他,没吭声儿。
喂好骡子以后,几个人回观里睡下,不过,我太爷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一转眼,夜深了,道观里整个静悄悄的,太爷估摸着萧老道已经睡着了,翻身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走出自己的厢房,随后又推开萧初九的房门,钻了进去。
萧初九这时候已经睡着了,太爷把他喊醒,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问道:“初九哥,你真能咽的下这口气吗?”
萧初九狠狠摇了摇头。
“那好,你给我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