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幽幽道,“不过还得委屈侯爷一段时日,让你戴上面具,扮成侍卫呆在我身边,否则让人发现便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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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过了五日,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薛素刚一进侯府,莲生便飞快地冲了出来,用力搂住婶娘的腰,那副眼泪汪汪的模样,当真可怜极了。
“婶娘,您失踪了这么长时日,我还以为您跟叔叔一样,丢下莲生跟宁安,再也不回来了……”小姑娘清秀的面庞涨的通红,薛素不免有些心疼,从袖中掏出帕子,仔细将泪痕擦拭干净,上下端量了一番,才道,“怎么瘦的这般厉害,不好好照顾自己,该打!”
鼻前嗅闻着熟悉的香气,莲生眼圈又是一阵发热,她抽抽噎噎道,“侄女想婶娘了,这才没有好好用饭,日后便不会了。”
李氏怀里抱着小宁安,此刻她将孩子送上前,宁安已经会叫娘了,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女人的衣裳,一叠声儿的叫唤着。
这是自己十月怀胎,费尽千辛万苦才生下的孩子,前世里她犯了糊涂,带着孩子入京城来找王佑卿,害得儿子丢了性命,现下又没有照顾好他,心里怎会不愧疚?
“宁安,娘也想你,不要哭了。”
楚清河戴着漆黑的面具,将刚毅的脸庞遮住大半,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莲生瞥了他一眼,只觉得婶娘身边的侍卫有些眼熟,却并没有猜到他的身份,毕竟在小姑娘心里,叔叔早就坠崖了,已经离世快一年,怎么可能回到侯府?
黑眸紧紧盯着那个白嫩嫩的娃儿,楚清河心里一片滚烫,仿佛在冰天雪地行走的旅人,突然喝了一碗热汤,那种妥帖的滋味儿,甭提有多舒坦了。
一两岁的孩子最容易乏,呆在娘亲怀里,还没等走到卧房,他便睡熟了,透明的涎水哗哗往下淌,莲生手里拿着帕子,轻轻擦了几下,忍不住道,“您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小宁安甭提有多难受了,整天哭喊着找娘,嗓子都哭哑了,任谁都劝不听,幸亏您回来了。”
鼻间略有些发酸,薛素强扯出一丝笑,哑声保证道,“莲生放心,婶娘这次回京,就再也不会离开,咱们一家人好好呆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小姑娘抱着女人的胳膊,撒娇般的蹭了蹭。
楚清河站在一旁,喉结滑动了一瞬,他的骨血至亲都在这里,偏偏不能相认,那种憋屈的感觉,甭提有多难受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春兰快步走进来,面上带着几分忧虑,沉声道,“主子,谭夫人来了。”如今谭元清已经进了五皇子府,成了皇子妃,身份自是今非昔比,谭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在朝中风头正盛。
薛素将孩子交给李氏,皱眉道,“她来做什么?”
“您回京消息根本瞒不住,马车一进京城,谭家怕是就得了信儿,眼下过来,准没有什么好事。”看见主子消瘦的模样,春兰只觉得心疼的很,谭家人简直欺人太甚,主动上门来找麻烦,实在是令人作呕。
“谭元清成了皇子妃,若今日不见谭夫人的话,明日她就要亲自过来了,这对母女还真是阴魂不散。”说着,薛素快步走出了主卧,楚清河跟了上去,低声问,“谭夫人是谁?”
“你本是泾阳人,在朝中无权无势,是靠着军功爬到今日的位置,其中少不了谭大人的提携,这位户部尚书人品方正,眼底容不得沙子,对你多有帮助,倒也不是什么恶人。但他的妻女却恶毒极了,先前谭元清不愿嫁给你,以出嫁当作要挟,后来又一再逼你纳妾,不止如此,你出事后,她为了得到好处,刻意设下陷阱,想让我失身,改嫁衡凯奇......”
楚清河双目赤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她们该死!”
“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总得让这母女俩付出代价,否则我实在是不甘心!”
薛素进正堂时,谭夫人早就坐在八仙椅上,悠哉悠哉地品茶,一看到她,才将茶盏放下,开口道,“素娘,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失踪了一个多月,居然还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听说将你劫走的是岳山的土匪,那帮人奸.淫妇孺,犯下了滔天的罪过,你不会已经......”
就算这话没有说完,薛素也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多谢谭夫人关怀,我虽被岳山的匪徒劫掠,中途却为人所救,也没有吃什么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