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足够白净。
颜如玉的生意越发红火,薛素心里悬着的大石也算放了下去。
自打楚清河逝去后,她心弦紧紧绷着,根本不能放松,就怕辅国侯府一朝败落,整个楚家就没了,好在有圣人庇护,她手头上又有进项,养活小宁安与莲生根本不成问题。
此刻女人冒着雪回了主卧,李氏也在屋里,手里拿着拨浪鼓,轻轻摇晃着。
小宁安最喜欢这些能发出响动的东西,但瞧见了亲娘,他连爱物也顾不上了,伸长了两只胳膊,嘴里头可劲儿的啊啊直叫。
快步走到床前,薛素将孩子抱在怀里,低头在粉润的面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嗅到母亲身上的香气,小宁安甭提多高兴了,咯咯笑个不停。
母子之间相处的极为温馨,李氏不欲打扰,贴着墙根退了下去。
薛素并未发觉此事,她从绣篮子里拿出了一双虎头鞋,给儿子穿了上去,她绣活儿做的不差,缎面上的老虎惟妙惟肖,十分传神,鞋底子纳了厚厚一层,甭提有多松软了。
“娘!”
奶声奶气的声音陡然传入耳,女人不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颊边露出一丝笑意,她心中暗忖:若楚清河还在的话,他们一家人呆在桐花巷的宅子里,日子定会万分美满,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闭了闭眼,薛素将心底涌起的酸涩压了下去,如今男人已经不在了,想再多也没有用。她必须撑起整个侯府,不能露出半分软弱,否则那些贪得无厌的人看她可欺,便会一窝蜂的涌上来,届时谁也招架不住。
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薛素赶忙抹了把脸,便看到秋菊紧紧皱眉,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玲珑怀孕了,赵氏得知此事,正在宁水阁大吵大闹,说要一头撞死在侯府门前。”说话时,小丫鬟面上带着浓浓的厌恶,只觉得赵湘兰委实不堪,在侯府里住着也不安生,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
“把人直接关到柴房里,饿上几顿脑子便清醒了。”
若薛父没将赵湘兰休弃,她名义上还是继母,即便薛素再是着恼,也不敢担下不孝的恶名,便只能捏着鼻子继续忍耐。但今时不同往日,玲珑成了薛父的正妻,赵湘兰什么都不是,还敢在侯府闹腾,不收拾她收拾谁?
听到这话,秋菊先是惊愕,随后连连点头,按着主子的吩咐,带着婆子去了宁水阁。
此刻肥硕的妇人坐在正堂的地上,面颊气的通红,一双眼死死盯着玲珑,那副咬牙切齿的德行无比狰狞,好似要将女人生撕了一般。
玲珑躲在薛父身后,默默垂泪,看起来十分柔弱,令人心疼不已。
“姓薛的,你怎能如此对我?一开始说不纳妾,如今却让这个狐狸精怀上了孩子,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程哥儿吗?过着这样的日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哀嚎声如魔音穿脑,秋菊不由皱了皱眉,轻声道,“把人带走。”
闻言,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架住了赵湘兰的胳膊,仿佛拖拽死猪一样,将人拉出了正堂。
薛父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跟赵湘兰到底也是多年的夫妻,一时间不免生出了几分不忍,只可惜还没等他去说情,就被翡翠勾住了胳膊。
“老爷给了玲珑一个孩子,可不能厚此薄彼……”
瞧见面前娇媚的佳人,薛父直接将赵湘兰忘到脑后,跟着玲珑翡翠回了房。
*
赵湘兰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她心中无比惊恐,一边嚎叫一边挣扎。因年岁算不得小,在地上来来回回的磕碰,她很快便摔得鼻青脸肿,发髻散乱开来,瞧着无比狼狈。
“你们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秋菊冷笑一声,“赵夫人不是要寻死吗?既如此,我们便帮你一把,省的终日上蹿下跳,闹的别人不得安生。”
说话间,正好到了柴房门前,秋菊将门打开,两个婆子把人推了进去,一落锁,便听到哐哐的砸门声。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天杀的贱人,这么做难道不怕遭报应吗?我要见薛素!听见没有?”
柴房位置偏僻,平日里根本没有几个人经过,无论赵湘兰怎么喊叫,都无人理会。到了后来,她又渴又饿,整个人躺倒在柴火堆上,心里头甭提有多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