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薛素是在京城死的,皇城根里呆了数十日,她也算是开了眼界。
京里水灵灵的姑娘们可比泾阳城的女子讲究多了,即使五官并没有多精致,身段儿也算不得窈窕动人,但却都爱打扮。
穷人家的女子都会在头上戴朵绢花,而富户家的娇小姐就更了不得了,面上涂脂抹粉,身上的衣裳都是最好的料子,稍微露出些粉润的脖颈……
想到先前见识过的情景,薛素杏眼中异彩连连,恨不得自己也能变成那样。
低头看着平坦一片根本没有丝毫起伏的胸乳,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胸前一点起伏都没有,简直活像个男人。
好在上辈子生了孩子之后,便渐渐有了好转。
想到此,薛素悬着的心不由放了放,天底下没有不爱俏的女人,她自然也不例外。
丰盈有致身段儿她简直爱极了,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只可惜没过多久她就被马车碾死在车轮底下,一命呜呼。
红唇轻咬连连叹息,薛素记得那些秘方中也有丰乳的法子,但按摩用的脂膏材料珍稀,价钱也不是她现在能负担的起的,还需稍微积攒些银钱,才能动手。
秘方中最不需要成本的东西是杨柳露,用三伏天的杨柳的树枝跟新叶,碾碎了放在锅里熬煮,淬出浓绿色的汁液,再加入米酒,放在日头底下曝晒七八日,便成了。
只是要做这杨柳露,就必须先将米酒酿制出来,农妇大多都会酿制米酒,薛素也不例外,正好前几日楚清河将五吊钱都给了她,这天便去有存粮的人家买了些江米跟白米。
江米用来酿酒,而白米是难得的细粮,好吞咽消化,像莲生这种小姑娘,日日吃粗粮虽有益脾胃,但饭菜连点荤腥也无,正常人哪里熬得住?这几日竟比先前还要瘦些,薛素看在眼里,便琢磨着做些别的吃食。
把江米浸水一天一夜,第二天捞起来淘尽,晾上一刻钟功夫后放在蒸笼里蒸熟。
那淘米水可是好东西,有嫩肤美白的功效,薛素舍不得扔,便将淘米水倒进泡澡的木桶里,接着又把江米饭倒进缸里,加了一桶井水跟白酒,用木棒一下下搅拌均匀。
莲生在旁边瞧着,也不知道婶娘到底在做什么,不过先前她弄了枇杷叶膏,比那些苦药都有用,叔叔这几日咳得都没那么厉害了。
楚清河也在家中,闻声走到薛素周围,帮她将一垛厚稻草抱来,铺到缸上仔细盖了一层,男人两眼一抹黑,但手上的动作却很利落,他力气大些,薛素让他往哪摆,就往哪摆,倒也让她松泛些。
眼见着忙活好了,丰润唇珠稍稍一抿,颊边漾起丝甜笑,余光往门口一扫,瞧见陈山正站在院外,轻声道:
“陈大哥在门口呢,夫君快去瞧瞧。”
薛素今日穿了件藕色的新衣,细棉制成的衣裳,洗的干净,料子略有些发白腰间一根同色的系带紧紧一束,女人的腰肢就跟河岸边上的柳枝似的,每走一步腰臀带着丝丝弧度,让站在门口的陈山双目发直,足盯了好一会。
紧盯着薛素的背影进了小屋,陈山掌心发痒,恨不得冲上去摸一把。
他心中暗暗琢磨:瞎子的婆娘,从没个不养汉的,薛素模样秀气又年轻,难道真愿意跟一个瞎了眼的残废日日呆在一起?
喉结滚了下,见楚清河走到近前,陈山赶忙收起歪心思,瞥了一眼正在喂鸡的莲生,低低道:
“楚哥,你家莲生也不小了,怎么不寻思给她找个好人家?”
抓了根蒿草,楚清河忍不住皱眉:
“十二岁的小丫头,着什么急?”
陈山嘴里发干,他今日之所以走这一趟,只因收了村长的好处,村长是他堂叔,生了个傻子,眼看就要到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偏脑筋不清楚,没有人愿意将闺女嫁给傻子,村长可不就着急上火了。
村里但凡有闺女的人家,村长挨家挨户都相看过,楚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莲生又不是楚清河的亲侄女,稍微花点银子,说不准也能促成这门亲事。
“楚哥你怎么能这么想?终身大事万万不可马虎,必须早点定下来才是、”
楚清河脸上隐隐露出几分恼意,陈山是个人精,否则也不能走街串巷赚那么多银钱,即便闭了口,不再提莲生的亲事。
薛素回屋后,便拿布巾挡住脸,翻找出镰刀竹筐等物,往河边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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