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意的道:“佛家说这头发叫烦恼丝,认得你之前我无牵无挂,所以这头上几百年也不长头发,但自从你出事之后,我这三千烦恼丝天天长,夜夜长,幸好你当年送了我一支桃木发簪,不然可怎么办呢?”
惊尘只觉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一般,使不上劲儿来。
她撇开齐藏挡在身前的身子,抬手召来亡神剑,瞪着齐藏道:“你少在这给我打岔,我要去找天帝那个老女人算账。”
齐藏却收起了脸上的笑,严肃的挡住了惊尘的去路:“你不能去。”
惊尘怒道:“为什么!是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天帝吗?”
齐藏没有回答,只淡淡的道:“戮天为了救你,以心头血温养你这最后一枚元神十数万年,最终油尽灯枯,形神俱灭,你这条命是戮天拿自己的命换来的,你忍心如此践踏他一番心血吗?还有溟臣,为了帮你,强行破除禁制进入司命为你誊写的剧情世界,不惜放弃仙身遁入魔道,头发都白了。”
惊尘越听越恼,剑锋架在齐藏的脖子上:“你说了这么多,究竟要说什么??”
齐藏:“你如今元神初聚,实力大不如前,现在去九重天,无异于自寻死路。我们为了救你,已经耗费了十数万年的心血,实在是力不从心了,你若真要去我不拦你,但我实在没有信心再来一次,所以在你去之前先杀了我吧,免得我心里难过。”
说完挺了挺脖子,一副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的豁出去了的模样。
惊尘见状吃了一惊,倒退一步把剑收了回来,齐藏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收回:“魔君不是要上天寻仇吗?怎么?不去了?”
齐藏已经说成这样,惊尘再去岂不是不知死活,浪费了戮天和溟臣的心血?再说了她自己的实力如何自己心里清楚,方才不过是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但要惊尘承认自己怂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她从齐藏手中抽回手,掩饰道:“我与那天帝不共戴天,是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但本座才凝聚元神,修为不稳,需要闭关修养一段时间,寻仇之事容后再议。”
本以为自己这么说,齐藏便不会再纠缠,谁知齐藏却措不及防将她拥入了怀中,贴着她的耳边说道:“我当年下凡历劫不是因为不想娶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用这种方式把你忘了……”
惊尘呆了呆,心跳不可遏制的加速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他其实也和如同她一般,早就对她动了心?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神族的人惯会使诈骗人,谁知道齐藏说的话哪句是真心,哪句又是假意,在这世上,她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齐藏心智惊尘心中的顾虑,将下巴抵在她肩头认真的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但有一点你必须记着,你我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是生生世世要在一起的,从前我没能追上你的脚步,这一次你若再不爱惜自己的性命,那我也不会再苟活!一个人活着太寂寞了,人一旦适应了有人陪伴的生活,就再也不想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惊尘从没听过齐藏说过这般浓情蜜意的话,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是晕晕的,北辰很害羞,齐藏很冷漠,但眼前这个人分明有着北辰的记忆和齐藏的外貌,一言一行却都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她抿了抿唇,挣扎着转头去看他的脸:“你几时学的这般油嘴滑舌?一点都不像你,你说!你是不是被什么邪魔附身了?”
齐藏低笑道:“便是再呆板的人,阅遍数十万万卷司命星君誊写的命簿,也会豁然顿悟的,贫僧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之剧情,虐的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若不是顾及身份,贫僧早就给他寄刀片了!”
惊尘回想起齐藏说的,她所执行的那些任务,委托者的经历原本都该是她来承受的,顿时气的牙根痒痒:“好个司命,不要让本座看见他落单,定要套他麻袋,揍的他娘亲都不认识他!”
齐藏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脊背,略有些严肃开口,语气里却满是宠溺:“不准!你我已经分开十几万年,我不想再为那些不相干的人而分别,从今以后你我永守地狱,旁的人和事都不准你再管。”
惊尘微微一顿,歪头略有些不信的看着他:“你真能信守承诺永守地狱?”
齐藏:“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你若在,我就永远都在。”
惊尘心头一暖,虽然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是阅尽千帆之后听过最醉人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