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慌忙制止了他的行为,转头就见老太太的双眼流出浑浊的泪水:“小道长,您发发慈悲,一定要给我孙女儿做主啊!我老婆子没什么能报答你的,这是我的棺材本,全在这……你要是能帮我找到我孙女儿,我全给你!”
说着哆哆嗦嗦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手绢包,里头是一叠小面额的纸币和一些散碎零钱,加起来大概几百块吧,对老太太来说可能是一生的积蓄了,而且白苏苏这才发现,这老太太的眼睛似乎不太好。
白苏苏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说得,自己想隐居山林的计划暂时是泡汤了。
都怪她,好端端的吃什么包子?
深吸了口气,白苏苏赶忙扶起刘美音的奶奶:“奶奶您先起来吧,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摸摸索索的找了椅子坐下,然后就开始抹眼泪:“我姓孙,住在离这不远的柳湾村,我命苦,家里老头子以前打仗的时候就没了,儿子媳妇也在十几年前发大水的时候死了,就剩下我和孙女儿美音相依为命。
我们家很穷,但美音长得好看,性子也要强,为了我这个老婆子一直到二十几岁了还没嫁人。
我知道,这么大的姑娘谁不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疼?但她带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谁敢要她?
但是半年之前有个说媒的没找到了我们家,说是莲花镇长家的儿子看上我们家美音了,要娶她当媳妇。美音原本是不同意的,她说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家?门不当户不对的,不合适。
但那说媒的人说人家非常有诚意,送了一堆吃的喝的不说,人还亲自来了,就是对方是个懂规矩的,不敢轻易跟她说话,只让她远远的看上一眼,看看合不合眼缘。
美音听了她的话没做声,远远的看了许家儿子的模样,大概这就是命吧,没过多久就点头同意了。
媒婆说许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也老大不小了,原先因为生了场病耽误了终身大事,所以婚事办的比较急,我们这边才答应,没过多久许家就张罗着把婚事办了。”
白苏苏忍不住道:“那许家儿子是个傻子,你们不知道吗?怎么也不问问,就把人嫁过去了?”
孙老太太哭道:“美音当时就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上话,那傻子模样生的周正,一笑露两排大百牙齿,哪个年轻姑娘见了不心动?而且那说媒的还是跟我们家沾亲带故的,谁知道她心这么黑,给我们家美音说了个傻子!”
白苏苏看了赢越一眼,有些无奈的道:“那好吧,之后呢?结婚之后刘美音没闹吗?毕竟许家这是属于骗婚啊?”
孙老太太道:“没有,美音结婚以后经常回来看我,说婆家人和许漠都对她很好,让我不要担心,但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当时我不知道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后来人家告诉我美音不见了,我才到镇子上来,这一打听才知道,这许镇子家的儿子是个傻子!”
白苏苏:“……”
这都眼瞅着就要九十年代了,还有这种事情!
“我们家美音不见了之后,我求着村里人把我带到了许家,想问问美音的消息……可是许家人连门都不让我进,说是我们家美音让他们许家颜面扫地,不报警抓我们就不错了,还敢问他们要人……我没办法,只能四处打听……”
白苏苏食指蹭了蹭下巴尖,暗暗的想从刘美音瞒着孙老太太的情况来看,她虽然知道了许漠是个傻子,但却没有闹腾,说明有两种可能,那许漠当真长得不错,就算是个傻子刘美音也不介意,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刘美音遭到了许家的威胁,迫于婆家的威势,刘美音敢怒不敢言。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这个人不见了是事实,眼下最紧要的是要找出刘美音的下落,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思及此白苏苏朝孙老太太道:“奶奶,您这件事情我应下了,等会儿先去镇长家打探一下虚实,您不要声张,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等着。”
孙老太太闻言连忙答应:“哎!哎!真是太谢谢你了小道长,不管我们家美音是死是活,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她!我不相信我们家美音会做出私奔这种事情!”
白苏苏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带着赢越转身朝着镇长家的方向去了。
孙老太太这才笑了,抹着眼泪将钱包好塞回衣服里,忽然她像是想起来什么,转头问包子铺老板:“哎,我抱着那小道长怎么觉得她腿挺短啊?她多大了?”
包子铺老板:“十来岁吧?顶破天十一二岁!”
孙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