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
祁薄从栾真真的手里挣脱开来,朝着她说的楼上去。
车祸他脑震荡,腿也受了伤。
不至于不能走路,但并不利索。
他没有等电梯,他觉得自己一秒也等不了。
所以走了楼梯。
腿上包好的伤口裂开了,有血湿了纱布,很快顺着布角流了下来。
他没有办法跑,也不能走太快,但尽了最大的力气在走。
只想最快的走到自己孩子的面前。
走道上有不少病人,看到这个坚持的男人,无不则目。
纷纷投来困惑不解的目光。
是什么让一个人伤成这样,还要走过去?
有个护士赶紧跑去推来轮椅,却被栾真真拒绝了。“不用,让他自己上去。”
“他的腿没有伤到骨头,但他这样不利于恢复。”
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去管自己的腿恢复情况。
为了自己的孩子,废掉一条腿,他也不会在乎吧。
……
欧阳陌赤着脚,跑到年年的房间时,看到年年在程聿的怀里。
程聿就抱着她,坐在窗口。
窗外面对着山,山的那头有很红的霞光。
将整个远处的山头照红,像一片金光闪闪的宫殿。
她忽忙赶来,却在看到这副画面时,捂住了嘴。
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那个昨天还跟她一起站在镜前玩笑的孩,已经不在了吗?那么小,心思那么通透。如果长大了,一定是个可以迷倒很多男人的聪明女孩。
可是,她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程聿的怀里。
“年年?”
不知道如何走过去的欧阳陌停在程聿的面前。
程聿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别吵。”
谁知,欧阳陌‘哈’的一声,痛哭了起来。她跪在程聿的身边,头抵着他的肩。“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房间里特别宁静,只有欧阳陌的哭声。
程聿没有回答她,看着远处的山头。
年年就安静的睡在他的怀中,像往日的午间不愿睡床一样,赖在他的怀中。
他多想叫醒她,对她说:该起来吃晚饭了。
可是,他太清楚她不会醒来。
走上来的祁薄看到眼前的画面时,愣了愣,当认出那个在哭的人时,停下了脚步。
向来坚强冷硬的男人,扶住墙,差点毫无形象的摔在地上。
他费力的瞪大了眼睛,那个女人不是欧阳陌又是谁?
她不仅没有死,还玩弄了自己。
现在却哭倒在另一个男人的肩头。
栾真真见祁薄狠厉的瞪着欧阳陌,叹了口气,推了推他。示意他进去。
祁薄认得程聿怀中的孩子,那分明不是欧阳一诺。
那不是他的孩子啊。
他是不是走错了房间,所以,他转过头来,看向跟上来的奶奶。“奶奶?”
栾真真抹去眼角的泪,点了点头。“就是她。”
“可……”
“就是她。”栾真真固执的重复。“她跟欧阳一诺是双胞胎,异卵。是姐姐。”
祁薄不知道他是该笑还是该哭。
那个孩子安静的睡在程聿的怀中,一动不动,乖巧得异常令人心动。
长长的睫毛,在下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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