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翻身下床,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欧阳陌慌了,见他下床,不依不饶的扑了上来。这时,祁薄正站了起来,一只脚穿在拖鞋里,另一只脚踩在地上。
结果被突然扑上来的欧阳陌撞得向前窜了过去,还好对面什么障碍物都没有,只是铺在地上的地毯被他一脚踩下去,滑了开来。
一个不稳,人就跪在了地上。
要是往日,定不会这般狼狈。
酒气上来,胃里难受得想要吐。
欧阳陌也没有想到,自己本能的一下,冲劲这么大。他跪倒的声音‘轰’的一下,好像膝盖都碎了般。
可是,这时她顾不了那么多。
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像个树袋熊,挂在他的身上。“不准走,你又想消失几天不回来吗?”她的双腿紧紧的缠着他的腰,一口狠狠的咬在他的耳朵上。“哪儿也不准去,听到了吗?”
深深的吸入一口气,祁薄觉得自己的肺都气疼了。“下来。”寒气逼人的声音像西伯利亚的寒流,所到之处很是慑人。
可是欧阳陌不惧。
他狠的时候,有时她更狠。
“我不,你哪儿也不能去。”话毕,刚被她松开的耳朵,再次落入她的口中。祁薄倒吸一口气,身体都僵硬了。
“欧阳陌——”属狗的吗?“好痛。”
“那你还走不走?”咬着他的耳朵,她语气含糊的问。
祁薄一再的深吸呼,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黑暗中她挂在他的身上,他还半跪在地上,手却已经本能的拖住了她的腿。在很多的时候,祁薄就是这样妥协在她的死缠烂打下,失去自己的清醒。傻傻任她牵着鼻子走,等梦醒来时,就会恨得想杀了自己。
可是,能怎么办呢?
爱上了,就输了。
如果这是一场赌局,那么他一场也没有赢过。
他突然笑了。黑暗中有些诡异,欧阳陌本能的从他身上滑下来,坐在微凉的地板上。心里起了微妙的变化,似针钆,似虫咬,说不清道不明,就是有点害怕。
祁薄回过身来,抬起她的下颚,迫视她与自己对视。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鼻息间都是酒味,让她浑身无力,愣愣的只听他说:“很好,脸皮一如既往的厚得让人恶心。”
不厚怎么办?
他油盐不侵,她招数使尽,唯有这一种有用。欧阳陌‘哈’的一声,似笑又似叹,低低的说:“我不管,你哪儿也不准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黑暗中,气急反笑,祁薄咬牙切齿的问:“你有话要说,我又凭什么非听不可?”
“你没有害死我爸爸,是我误会了你是不是?”这是她分析的结果。假如祁薄真有心让父亲死,他大可以袖手旁观,隔岸观火,何必让自己惹身骚。
根据他的头脑,要做一件不动声色的事太简单,显然父亲的这件事,问题太多。在大家为一诺的失踪焦头烂额时,他又何尝睡了一个安稳觉?
“我父亲的检举信是你写的吧?”就算你承认,也不怪你,毕竟那是事实。“你最先是真想要报仇,对不对?后面,我父亲的死其实另有原因,比方他只是单纯的猝死?”
她有猜测有一定的原理,所以八九不离十。祁薄这个人的性格她了解,原则性很强,不是个轻易出尔反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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