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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围栏,魔王宫的门口几乎都被鲜花淹没了。只有高台和台子两侧的楼梯没有被鲜花盖住,其他的地方全都是美丽的花瓣与花朵带来的香气。
“这可是自然的香味,而不是什么劣质的香水。”沃坎得意洋洋地说,“而且我把每一种不同的香味都分开了区域,所以绝对不会混在一起让人感觉头疼。”
这也很好地说明了沃坎在这两个月里到底都在忙些什么,他对这方面的太过重视以至于险些被克伊尔德劈头盖脸地痛骂一顿,然而之后到来的碧安蔻对这些花朵表现出了极大的喜爱,这让克伊尔德决定暂时放过沃坎一马。
“我们要从它们之间穿过去,走到台子上?”碧安蔻好奇地探着脑袋去看那个高台,“我可以在仪式结束之后摸摸它们吗?”
“当然。”克伊尔德专注地看着碧安蔻,“实际上,我非常高兴你有了不小的长进——至少你学会了要在正事结束之后再满足自己的小愿望。”
碧安蔻可爱地对他噘了下嘴。少女身穿着白色的吊带连衣裙,上半身有一件奶黄色的镂空花纹上衣作为外搭。克伊尔德恍惚间意识到碧安蔻似乎格外喜欢这种颜色,他不得不思考起这和她喜爱吃的那种食物之间有没有某种奇特的联系。
罗赛特是和莱提一同到达的,她的身上穿着贵族夫人们在怀孕的时候所喜爱穿着的特别的礼服裙,肚子上特意放宽的设计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压迫感,她的身上也没有佩戴沉重的首饰,只是简单地编了个蝎尾辫的发型。
拉诺妲是最后到达的,她的父亲陪伴着她一同来到这里。一见到拉诺妲的父亲,沃坎马上变得规规矩矩,再也不见他之前那种轻浮的姿态。拉诺妲穿着一身画有神秘花纹的短袍子,下身穿着黑色的绑腿裤。这一般是贵族教导者身边的助教或书童的打扮,对于拉诺妲来说也不算失格,她的父亲正是一名令人尊敬的教导者。
“赛格南特叔叔,您要不要先去后台坐一会儿?”沃坎彬彬有礼地向拉诺妲的父亲邀请,“距离仪式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要核对整个流程,这可能会用点儿时间。那边也有茶水和点心,能够让您打发点儿时间。”
赛格南特微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他对沃坎没有什么恶感。他温和地问候了罗赛特这段时间的生活,在往后台走之前也没忘记摸摸碧安蔻的脑袋。碧安蔻困惑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顶,一脸不解地看向克伊尔德。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摸我的头?”她奇怪地问道,“我也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小猫小狗。”
“这是大家对你表达喜爱的方式。”
克伊尔德面不改色地糊弄着少女,虽然从事实来讲,绝大多数人仍然会将碧安蔻当做一个可爱的孩子来看待——她实在是太过单纯了。
“哦……”
碧安蔻很快就将这点儿疑问扔在了脑后,她高高兴兴地挽着克伊尔德的胳膊,仔细地听他们讲解起仪式的过程。
这并不是很复杂,魔王与死神会亲自主持开场,陈述这千年以来的黑色羽翼者的冤屈,并且进行道歉。这个开场大约能持续三十分钟,之后三位姑娘就会作为现存的黑色羽翼者的代表走上高台。她们会进行特殊的自我介绍——她们从几岁进入监狱,为什么进入监狱,度过了怎样的生活。
这段自我介绍会有太多的不定性因素,因为魔王希望她们能够发自内心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是照着写出来的稿子进行僵硬的念白。
之后魔王与死神会对她们寄以祝福,并且将象征着罪恶的枷锁放到她们的手中,她们将它远远地扔出去,代表着她们从此与世人眼中的罪名彻底脱离关系。到此,澄清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当然,他们不会就这么离场。姑娘们会在她们家人朋友的祝福,克伊尔德要做的重要的事情也会在这个时候公之于众。
“在发言的时候,不要去指责任何一个神祇。”克伊尔德把碧安蔻拉到角落里,小声地嘱咐着,“也许你会觉得有些委屈,但是别当着别人的面去说那两位神祇的坏话,好吗?要是你觉得不高兴,我可以满足你其他任何的要求。”
碧安蔻眨了眨眼,乖巧地倚进了克伊尔德的怀中。
“我知道,少爷放心。”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不情愿,“妈妈跟我说过,如果我对大家说是两位大人给我带来了不幸的话,会给少爷添麻烦的。”
克伊尔德的嗓子仿佛堵了什么东西一样,令他感觉口中发涩。
“这不是说那两位听不得什么坏话。”他温柔地对碧安蔻说,“只是有的时候,即便当事人不在意,他们身边的人也会记住你做了什么,这对你来说反而更加不好。”
碧安蔻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笑眯眯地踮起脚来伸手拍了拍克伊尔德的头。
“没关系,少爷。”她清脆地说,“我不会不高兴的,但我还是想要少爷陪我出去玩。”
克伊尔德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把黑发的少女抱进自己的怀中,一点一点地用力,全心地感受着她能带给他的安心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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