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很正常,因为你的定藩是在广东,不是在云南。”
“明年,朝廷逼靖南王爷耿继茂交出福建的地方政务管理权,削减福建的军队军饷。世子爷你也可以不用说话,因为你的定藩是在广东,不是在福建。”
“到了后年,朝廷逼着广西的孔四贞或者孙延龄交出广西的地方政务管理权,削减广西军队的军饷,世子爷你照样可以不用说话,因为你的定藩是在繁华富庶的广东,不是在穷乡僻壤的广西。”
“可是,世子爷。”卢大县令说得更慢,“到了朝廷逼着平南王爷和世子爷你交出广东的地方政务管理权的时候,还有削减广东的军队军饷的时候,还有人能为世子爷你说话吗?”
尚之信低头沉默不语,许久后,尚之信终于抬起头来,微笑问道:“小子,老子很欣赏你,有没有兴趣离开吴三桂到老子的广东来?老子亏待不了你,银子,女人,官职,要什么有什么。”
“多谢世子错爱。”卢大县令严肃答道:“但卢一峰如果现在就答应了世子你的邀请,即便来了,世子你肯定也不会很看得起卢一峰。只有等那一天平西王爷不想要卢一峰了,或者卢一峰在平西王爷那里混不下去了,卢一峰再来投奔世子,世子才会真正的重用卢一峰。”
“说得对,是这个道理。”尚之信大笑起来,说道:“如果你小子马上就答应,老子反倒不会看得起你,倒是你一口拒绝,不忘旧主这点忠心,老子十分喜欢。就这么办吧,那天你要是跟着吴三桂混腻味了,就到广东来,老子给你升三级留用!”
“多谢世子,下官记住了。”卢大县令拱手道谢,又试探着问道:“世子,那卑职刚才说的事情?”
“既然你希望老子的广东在军饷谈判的问题上支援吴三桂,那你为什么还要劝我那个老不死的父王撤藩?”尚之信不答反问。
“世子见谅,下官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卢大县令无可奈何的苦笑,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和个中隐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好不容易说完,卢大县令又补充道:“世子,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就因为孔四贞的眼线就在门外,下官被逼无奈,这才不得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劝说王爷。但还好,王爷似乎也舍不得就放弃藩王大权,没有答应,这才没有误了世子的大事。”
“孔四贞臭娘们,敢把手伸进老子的家里,老子迟早有一天操死她!”尚之信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又挥手说道:“不过还好,你也算歪打正着,我那个老不死的老子和吴三桂一辈子不对付,你要是直接劝他这么做,他铁定会把你小子抓起来,送给朝廷恶心一把吴三桂!老不死的,一辈子就是这么鼠目寸光!”
“世子所言极是,就深谋远虑而论,王爷确实是差世子你太远了。”卢大县令大点其头,对尚之信的话深以为然——历史上吴三桂起兵的时候,写信劝尚可喜也起兵反清,尚老汉奸可是把吴三桂的使者连人带信献给康小麻子砍了的。
“不用拍马屁了,桌子上有茶,渴了自己倒了喝,别打扰老子,让老子仔细盘算盘算。”尚之信确实是和卢大县令比较对眼,竟然还注意到了卢大县令已经是又累又渴。又是一挥手后,尚之信躺回椅上闭起眼睛仔细盘算起来。卢大县令也是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了的,赶紧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又喝了好几杯茶,这才坐到尚之信旁边耐心等待。
等了小半柱香时间,不见尚之信给出答复,卢大县令心里正七上八下时,前堂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队平南王府的侍卫冲了进来,为首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与尚老汉奸的首席幕僚金光长得颇为相象,看到卢大县令在场,那中年儒生脸上顿时一喜,忙喝道:“快,把卢一峰拿下!”
“扎!”几个平南王府侍卫答应,冲上来就要锁拿卢大县令。这时,尚之信忽然睁开眼睛,冷笑问道:“金天林,几天不见长胆子了?敢在老子面前拿人了?”
“回世子爷,这个叫卢一峰的狗贼,不是什么好东西。”金天林擦着脸上的汗水说道:“他先是在王爷面前花言巧语骗王爷上表自请撤藩,我的兄长让他告诉吴三桂,让吴三桂先自请撤藩之后,他就马上连夜来了惠州。王爷和我兄长担心他是心怀不轨,就让学生带着人来抓他回去,准备严刑拷问他的真正目的。”
“是吗?”尚之信笑了笑,站起来走到金天林面前,忽然抬手就给了金天林一记耳光,抽得金天林满面开花,口鼻飙血!
“世子爷,学生做错了什么?”金天林捂着流血的嘴巴委屈问道。
“瞎了你娘的狗眼!”尚之信冷冷说道:“卢一峰,是老子安插在吴三桂那边的内线,是老子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老子亲自安排和布置的!敢抓老子的人,活腻味了?”
“什么?”金天林和在场的平南王府都惊叫起来,再看卢大县令的眼神都不同了。尚之信则又一脚把金天林踹了一个四脚朝天,喝道:“李天植,叫队伍收拾行李,老子今天就回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