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宋安安抬头,是去而复返的战砚承。
他的身后站着一身阴郁的顾泽。
战砚承淡淡的开口,“顾太太受伤了,顾总,你先带她回去处理伤口,这里的事情我会解决。”
温蔓半蹲在宋安安的身后,她低着头,不敢看朝她走过来的面色难看的男人,纤细的手指不断的绞着。
男人的手落在她的额头上,温温的嗓音跟着响起,“小蔓,伤到哪里了?嗯?”
见温蔓不说话,宋安安在一边替她解释,“她撞到了书架,身上可能伤到了,麻烦顾总为她检查一下,女人的身子骨很矜贵,哪里磕着碰着留下后遗症会很麻烦。”
顾泽眯眸,为什么他觉得这女人说这些是在讽刺他?
“顾泽。”温蔓抓住他的手,咬咬唇,低低的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已经受伤了,我们不要跟任何人提这件事情好不好?”
她不了解他的心他的想法,但是她很清楚他的脾气。
顾泽依旧只是抚摸着她的头发,温和的道,“没有他们的存在,你就不会摔倒,也不会受伤。”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以后万一有别的人无意中闯进来,他们还会伤到别人,比如宋大小姐就已经被他们伤了。”
他一字一字都说得眉目温和,可是骨子里那股强势却丝毫不给人抗拒的空间。
他非要计较,是因为她不小心摔倒了,还是因为他们伤到了宋意如?哪怕愚钝如她,也明白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温蔓更加用力的咬唇,她很久没说话,时间久到顾泽以为她已经惯性的妥协了。
“你答应过我。”她依旧低着头,视线没有对上他的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你当初答应过我,我陪你参加这个节目,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任何的要求。”
顾泽英俊的脸已经微微有点沉了,“嗯?”
温蔓终于抬头,“我不想让任何的其他人再知道这件事情,还有,”她弯着唇角,笑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柔,“把这座城堡送给我吧。”
顾泽终于怔住,定定望着这张他无比熟悉的脸庞。
“你从来没有送过我什么东西,这是我第一次开口问你要,你不会不答应的,是不是?”
他那么有钱,一座城堡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好。”不过几秒钟,一个字眼从他的唇中溢出。
然后他俯身抬手将她抱了起来,径直往外走去。
温蔓趴在他的肩膀上,歉意的朝宋安安露出一个笑容,宋安安马上回了她一个安抚的表情。
因为战砚承的出现,原本情绪安定下来的女人立即又如受惊的猫一般,异常警惕的提防着他的靠近。
到底是顾虑他的身上有枪,才没有再次动上手。
宋安安蹙眉,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淡淡的道,“我不是让你出去么,这里的事情我可以解决,你去陪宋意如就够了,我不怕。”
男人只是冷漠的盯着她,“你一直呆在这里,要怎么跟大家解释?”
睡着的时候看见人家就被吓得躲进柜子里,现在来跟他说她已经不怕了。
“我很快就回去了。”温蔓不在,她只能试着用手语跟女人交流,希望她可以懂她的意思将地上受伤的男人搬到床上去。
她没有学过手语,对方显然更加不会懂。
一串低沉流畅的德语忽然从男人的口中流出,他面无表情,即便是说话的时候视线也落在宋安安的脸上。
女人这次显然很快就懂了,小心的抱起地上的男人往床上走去。
“你告诉她,我们明天天亮就会离开,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他们,”宋安安也跟着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女人不安的在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之间走来走去,“今天的事情很抱歉。”
“我并没有觉得抱歉。”
“是我觉得抱歉,战少你负责翻译就可以了。”她淡淡的瞧他,“或者如果你不愿意翻译的话也可以直说,我不勉强你。”
气氛有一分钟的安静。
“宋安安。”他开口叫她的名字,“你现在这么生气,是因为今天在厨房看到我和意如,还是生气我开枪打伤了他们。”
他那一枪没有中心脏,已经给足了她的面子了。
宋安安在房间里饶了一圈然后在抽屉里找了纸和笔出来,仔仔细细的写下药物的名称和换药的时间次数,然后将纸和笔递给他。
“我想,你和宋意如今天在厨房,应该把该说的事情都说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