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鼻子眼细碎的吻上去。两人渐渐搂在一起,先是细细的吻,然后慢慢的吻着彼此,缠绵的接了个长吻。
不是情|欲的吻,而是纯粹为了安慰抚慰对方。
一吻毕,李薇竟觉得两人心灵相通。她睁开眼,与他对视良久。
四爷的眼睛以前也不觉得有深邃啦,像夜空啦宇宙啦,有着亘古的思念与眷恋等种种魅力加成。
可今天两人的视线就像被吸住似的挪不开。
好久不说真爱,但今天,她有种两人在此刻真的相爱的感觉。
四爷微微露出个笑,她没忍住凑上去与他两唇相贴,就这么贴一贴都叫人心动。
两人抱在一起很久没有说话。
直到玉瓶看时间差不多该午膳了,最重要的是四阿哥该吃奶了,就隔着门帘小声叫了声:“主子?”
与此同时,东侧间的四阿哥也在呼唤额娘。
李薇马上从四爷怀里起来准备去喂孩子,气氛被打破叫她既不舍又有些害羞,她不看他匆匆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却在出去前回头很快的说了句:“爷,刚才咱们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是吧?”
她有些小得意,说了又觉得肉麻,扔下这句就溜出去了。
屋里,四爷也被刚才的感觉迷惑住,正在回味就听到她这句话,不由得失笑起来。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首曲突然跃入心头,细品起来与刚才的心境竟是惊人的相似。
他把‘相思’二字在嘴里咀嚼数次,换来深深一叹。
人生将近而立才解了相思一味,也算是个收获了。
仿佛有根弦牵着他,叫他起身出了西侧间,来到东侧间。见屏风后床上素素正背对着他,四阿哥的两条小粗腿正在那里踢着,她一边喂着他还一边说:“该给你断奶了臭小子,过了颁金节就没这个福利啦,趁现在多吃几口吧。”
他听到又是忍不住发笑,对着孩子从来没个正形,连四阿哥这连人话都还听不懂的娃娃也要胡扯八道。
隔着屏风,他站在那里看有足有小一刻,见她喂完抱开孩子要收拾了才转身离开。
一旁的奶娘从头看到尾,却一声都不敢吭。主子爷从进来到出去都没瞟她一眼,像是压根没看到她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
李薇喊她:“过来把这小子抱开。”
奶娘赶紧过去,见李主子抖着衣服娇嗔道:“臭小子边吃边吐,瞧把额娘的衣服都吐脏了。”
她叫玉瓶拿换洗衣服和热水进来,转身进屏风后擦洗换衣,却看到奶娘一直盯着她看。
不等她问,玉瓶就斥道:“没规矩!”
奶娘马上垂下头。
李薇把这事抛到脑后,出来对奶娘道:“一会儿用膳不要喂四阿哥,叫他自己吃。”再对玉瓶道,“一会儿你过来看着。”
这些奶娘嬷嬷侍候小主子唯恐不够尽心,她交待的叫孩子自己吃饭常被她们阳奉阴违。叫她都猜她们是不是嫌每回吃过饭都要给小孩子换衣服重新擦洗太麻烦才这样。
四阿哥都一岁了,再像小时候那样没人喂就不会吃可不行。
等她出去,玉瓶多留了一步,对奶娘道:“你也是侍候老的人了,怎么今天倒失了分寸?哪有你盯着主子看的道理?”
奶娘有心说出四爷刚才偷看李主子喂奶的事,又觉得说出来倒像是给主子爷脸上抹黑。主子爷是什么人?他想看主子给孩子喂奶……不管怎么看的,都不关她的事。
她也只是一时想看看李主子……是不是狐狸精变的……
奶娘赶紧把这个念头按下去,连声道:“姐姐,我再不敢了。求您别说出去。”
玉瓶也不想惹事,都赶了一个奶娘了,那人现在正在外头想尽办法要再回来。虽然四阿哥已经该断奶了,但最近都要过节了,还是别叫奶娘们再出事了。
不然,正院那边只怕就该抓东小院的小辫子了。
玉瓶安慰奶娘说:“你记着就好,咱们主子一向待人宽和,只要你侍候好四阿哥就什么事都不会有。放心吧。”
最近正院的小把戏越来越多,叫人烦不胜烦。
玉瓶早就提起了心,院子里有她们在,外面有赵全保。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这叫玉瓶就算睡觉都不安心,总在心里想,正院里的福晋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呢?
正院里,福晋问庄嬷嬷:“大格格和三格格这几日如何?”
庄嬷嬷说了遍大格格与三格格的饮食起居。
福晋问:“大格格不是从东小院回来后头晕头痛?现在没再加重吧?”
庄嬷嬷笑道:“都是托主子爷和主子的福,听说大格格也就是头疼罢了,多歇歇大概就没事了。”
福晋不再多问,就叫她下去了。
到了下午,她叫人把大格格唤来,遣退左右,也不与她多说,只拿了本《孝经》给她看,指着书问她:“宜尔哈,什么是孝呢?”
大格格慢慢跪下,浑身颤抖,一滴泪也不敢留。
福晋看着她,不是不明白她疼爱妹妹的心意,可四爷已经发了话,就容不得她自作主张。何况四爷和她决定要孩子装病,这是担了多大的风险?不是为了她的终身,四爷与她何必如此殚精竭虑?
想到这个,福晋就有些冒火。
她淡淡道:“你只顾着三格格,难道就能罔顾你阿玛待你的心意不成?”
大格格频频磕头,哭道:“女儿不敢……女儿……女儿只是一时糊涂……”
福晋让她哭了一阵,不趁这个机会打消她的念头,日后要是在外面露了馅,那就是给全府惹祸。
等大格格被吓得浑身发抖,她才把她扶起来,叹道:“扎喇芬还小,你阿玛总不见得单把她一人忘了,他只是觉得如今你最大,最危险,才想着先把你给撇出来。等扎喇芬长大,你阿玛肯定也会给她打算的。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好好听大人的话,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大格格听了她的话仍然不能放心,壮着胆子问:“直郡王大格格都不能幸免,要是我真的能留在京里,余下两个妹妹……真的也都能留下来?”
她话里的意思就是在怀疑府里真的能平安留下三个女孩?
如果留不下来,她已经留在京里了,余下的二格格和三格格,要是都远嫁蒙古那没什么可说的,要是还能保下一个,那会是谁?
她期待的看着福晋,几乎盼望她能开口保证会留下三格格。
侧福晋再厉害,还是比不上福晋的是不是?侧福晋到时肯定会为了保住二格格而使尽力气,要是福晋能愿意保下三格格,那三格格还是有希望留京的。
可叫她失望的是,福晋只是沉吟了片刻,对她说:“世事总不会尽如人意,你要明白,你阿玛和我都是盼着你们都能留在身边的。”
大格格沉默的离开了,晚上,庄嬷嬷就来告诉福晋:“大格格病得起不来床了。”
福晋心底松了口气,道:“叫他们好生照顾着……请白大夫来看看吧。”
既然是装病就不能请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