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狈早就知趣的离去,并且顺带把门关上,人就守在外面,时刻注意会不会有人出现,也好及时阻止人的进入。
他闲的蛋疼的想:毕鲁有句话说的对,小姐和宋公子的精力的确好的很啊,呃……他这样想算不算倜傥自己的主子?打住打住!要是被知道了的话,下场一定会很惨的。
房间里的气氛在升温着,渐升的温度混合着某种危险紧张感。
宋雪衣低头,那视线由下往上看,让灵鸠心头又一颤。
她颤抖的不止是眼睛,连带着身体也是抖了一下。
这一下似乎是娱乐了宋雪衣,又仿佛让触到了他的劣根处。总之他的反应很矛盾也很高深,让人无法预测。
“嘶。”灵鸠吸了一口气,下巴被咬住了。
哪怕隔着一层面具,她也感觉到宋雪衣下口的力道不轻。
这不轻的力道却让她回神过来,伸手去解他脸上的鬼藏面具。
宋雪衣并没有阻止,因此鬼藏面具很轻易被她拉开,露出的脸……一张血纹仿佛天生的面具脸。
灵鸠嗤笑了一声。
这般的笑听进宋雪衣的耳朵里,他眯了下眼,“把面具解了。”
灵鸠挑眉,意念一动就也将自己脸上的归葬面具取下,露出她原本的面貌。
精致的眉眼,如画的美妙,哪怕笑得莫名,一样清绝脱俗。
宋雪衣伸手,长长的手指触碰着她的脸颊,明明是轻柔的动作,可是就是和平日宋雪衣的抚摸不一样。平常宋雪衣的抚摸是让人感受至深的温柔,此时的他依旧温柔,可这份温柔中仿佛渗着甜味的毒药,叫人沉溺又叫人胆颤害怕。
灵鸠怕吗?她自然是不怕的。只是一样免疫不了这份异样的性感。
“想我吗?”宋雪衣一边问。
他的动作依旧轻缓,只看上面的话,会觉得他迎刃有余。
灵鸠淡定的说道:“想你什么。”
宋雪衣抬头,他柔顺的头顶发丝撞到了灵鸠的下巴,不疼反而还有点痒痒的。
灵鸠不得不昂头,这好像是正中了宋雪衣的下怀,他顺着她脖子昂起的优美弧度一路过去,让灵鸠有一瞬间觉得他会寻找到她的动脉一口咬下去,将她的鲜血都吸食过去,然后他的嘴唇被自己的血染红……
泥煤!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想着这个!居然还觉得……真尼玛的性感诱惑,这是脑抽了还是脑抽了呢?
“为什么鸠儿面对我的时候总会走神。”宋雪衣语气忽然一重。
灵鸠眯着眼眸看他,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那一半的血纹面具:“你说为什么?玩得开心吗?”
宋雪衣呼吸一窒,一只搂着她腰身的手收紧。
“血?”灵鸠笑眯眯的喊道,眼珠子一转:“还是血公子?”
宋雪衣声音低哑:“生气了?”
“你觉得呢?”灵鸠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语。
“我以为你猜得到。”宋雪衣叹息,他的语气是轻缓的,可是他的眼神却更加的霸道深沉。
半响没听到灵鸠的话,他继续说道:“可是一直以来,你都没有说,是这个也没有想起来吗?”
灵鸠忽然道:“这是你吗?”
宋雪衣的气息一变,连眼神也变了,那是一种极致压抑住的狂暴戾气。
“为什么要这样问。”他的声音沙哑。
灵鸠想,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气质上的变化真是大啊,连声音都能变化。细细听着,这声音其实和宋小白的声音是一样的,然而冷漠的邪气以及霸道的高深,完全相反的感受,真是新奇。
她的沉默和走神落入宋雪衣的眼里就成了另外一种意思,这样状态的他实在没有多少的忍耐力,哪怕他已经尽力在忍了,可是……眼前女子对他来说太重要,重要到她一点情绪的变化就能让他焦躁不安。
也许是为了证明怀里的女子是属于自己并且就在自己的身边,也许是为了让灵鸠回神,把注意力放回在他的身上。
宋雪衣低头就咬住了灵鸠的嘴唇。
这里说是咬还真的没用错字,他的确是用咬的,牙齿啃咬着灵鸠的嘴唇,总是那么恰到好处,仿佛随时都可能咬破皮肤流出血来,可是并没有。
灵鸠一愣,嘴唇就被被推开了,由于太横冲直撞,舌头滑过她的牙齿时被划破,腥甜的味道充斥了灵鸠的口腔。
这味道不止是腥甜,还有点草木的香味。
灵鸠想要离开看看他的伤口,然而这个意图刚刚表现出来就被男人给狠狠压制住。
口腔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连呼吸都被吞噬。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鸠恍惚之间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开。
她抬头,看见眼前的男人嘴唇红肿,看见他舌头的伤口,猩红的。他的眼眸低垂,影藏在血纹面具后,哪怕隔着一层面具她也感觉到他此时的表情性感极了……
“嗯?”手忽然感觉到怪异凉意,灵鸠才后知后觉的明白。
这是宋小白啊……
那个谪仙一样的宋小白啊!
宋雪衣的瞳仁一缩,伸手抬起灵鸠的下巴,“鸠儿?怎么了?”他另一只手也搁在了灵鸠的脉搏处。
得到的结果让宋雪衣眉头轻皱,心率过高,气血过旺,没有其他的问题。他又看向灵鸠,那鼻子流下的鲜血……
灵鸠有点愣愣的,有所察觉的伸手摸向自己的鼻下,触碰到的湿润让她心神巨震,颤抖着把手放到自己的面前看看。
“……”忽然不想活了怎么办。
“鸠儿?”宋雪衣的语气渐渐的恢复,连脸上的血纹也在慢慢的退却,“你这是……”他想到一个可能,只是还无法完全确定。
灵鸠面无表情的拿出帕子把鼻血都擦干净了,轻松的转移话题:“没什么事,说说你的问题吧。”
宋雪衣一见她这副样子,反而完全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笑着在她耳边道:“鸠儿喜欢我那样的可对?”
此时的他语气是温柔的,却有点说不出的逗弄邪气,两者混合起来真是要人命。
灵鸠心头一跳,淡定道:“不管你什么样,都是宋小白,我喜欢的只是你而已。”
这句话一下就触到了宋雪衣的心底深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又升腾的血液,无奈道:“鸠儿,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在你面前是谁?”
“知道啊,宋雪衣。”灵鸠斜眼。
不,不是。在你面前是个想要把你吃进肚子里的男人。宋雪衣在心里轻叹,你可知道你随口的一句话,很可能就会让我的理智失控。
“鸠儿之前真的没有想起来血是我?”宋雪衣把灵鸠抱起来,往浴池方向走。
灵鸠看了看他的眼神,发现不知不觉她熟悉的宋小白又回来了,那眼神里面也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就任由他抱着,反问道:“你先告诉我,血是怎么回事,之前你是怎么想的?”
宋雪衣没有拒绝,把她带到浴池,给她清洗着手掌顺便沐浴,轻缓的述说起自己的经历。
血的存在是完全融合了虚空王草带来的后遗症,说是后遗症也可以说是一种杀手锏。其实宋雪衣自我感觉,当年融合了虚空王草,血才是他真正会变成的样子,只是想到了灵鸠,想到她曾经说过的话就仿佛魔咒,让他保持住了君子如玉的宋雪衣的本性。
一旦他不再压抑体内属于血的那部分,性格也会随之变化,这种情况是无法控制的,恢复到宋雪衣的时候他依旧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会为自己的所为感到奇怪,因为那一切都是他想做的,有意识的知道在做什么,只是做的方式不一样了而已。
灵鸠没醒来的四年里,宋雪衣在隐仙门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性子,只是对人多了份疏离和冷漠。除了九华洬等人之外,谁也不知道他就是血公子,关于那几场猎杀也是他所为,提供情报的就是九华洬。
宋雪衣之前的修为涨的快也是因为他可以吞噬他人的灵根。
说起来,他早就脱离了正道所坚持的道义。
现在的宋雪衣可以说和灵鸠一样,都是亦正亦邪的存在,到底是站在何方全由他自己一个决定而已。
“我失忆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灵鸠问道。
宋雪衣轻道:“当时的鸠儿连我都不认识,又怎么接受变成那样的我。”其实,他也是在害怕。能够让他残生害怕情绪的人也只有灵鸠了。
灵鸠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只是一想到那时候自己因为两个人的感情而纠结,甚至还闹出那种笑话,她就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
此时回想起来,她之所以陷入宋雪衣和血两者的感情纠结,其实应该是潜意识就知道血就是宋雪衣,毕竟那种穿梭时空和虚空王草的藤蔓,她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是潜意识归潜意识,现实中她就是想不起来才造成那种乌龙。
“你在我面前只遮了个脸,却没有隐藏自己的能力,其实也是在试探引诱我的记忆吧。”灵鸠想到了这点。
宋雪衣点点头默认了她的猜测。
他没有直接告诉灵鸠他另一个身份,是怕吓到了她,却也想她能记起他,不想她排斥自己。
然而见到她为此纠结的时候,他也是难受的,可是难受的同时又觉得欣喜,那种矛盾的情绪不受他控制。他想,若是能让灵鸠同样喜欢这样的他该多好,他担心灵鸠会因为他的变化而排次他。
“现在是恢复了吗?”灵鸠盯着宋雪衣已经恢复的面容,“这个能力能由你自己控制?”
宋雪衣低头让她能够更轻松的触碰自己,“嗯。可以自己控制,可陷入那种状态,有时候会让我不想恢复。”就如同刚刚,能够那般逗弄灵鸠,让她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就觉得很兴奋,不想恢复如初。
说到底,血的性格其实也是宋雪衣,甚至可以说是他对外最真实的性格。如果灵鸠不见了的话,估计血才是宋雪衣会现于人前的模样。
宋雪衣的存在,全因灵鸠而生。
九华洬曾经说过一句话,灵鸠就是宋雪衣的救赎,这一点一点都没错。
如果百里灵鸠真的死了,消失在这世间了的话,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宋雪衣了。
灵鸠不知道这个,她看着宋雪衣还在思考着这两者之间的联系,“这么说起来的话,也不算是人格分类,更像是一种情绪的激发,就和我的兵临咒差不多。”如果是人格分裂的话,两者之间不会这么和谐,也不会将发生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不说,并且还能互相协助,意志达到一致。
想到什么,灵鸠忍不住一笑:“又像是嗑了药一样,这还真适合你啊。”
她这么一笑,便将完全有点沉重的气氛给打散得一干二净。
宋雪衣的神色也跟着轻松起来。
灵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开始打算跟宋雪衣算算账,不知不觉又‘原谅’了他。
看见灵鸠脸上懊悔的表情,宋雪衣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好笑之余又自知有错,又解释道:“那段时间我还无法完全控制自己,近来才觉得好多了。”
“嗯?”灵鸠一抬眸就对上他柔和的目光。
这时候的宋雪衣似乎是完全恢复了原样,一点妖邪之气都没有流露。
“因为鸠儿就在我的身边。”宋雪衣微笑道:“一直心情都很好。”
虽然他的话语听起来很幼稚,可是灵鸠还是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艰辛。
如果反过来是她在一直等候着沉睡似死去的宋雪衣醒来,估计她每天也会暴躁心冷不已,做出来的事情未必比宋雪衣小。这样一想,也难怪宋雪衣会说控制不了自己了。
“那为什么选择这时候向我坦白了呢?”灵鸠问道。
宋雪衣眼里波光微微一晃,“其实早就想坦白了。”
“嗯?”
“只是找不到好的时机。”
灵鸠吊着眼睛看他。
一只手捏住了她好像要翘起来的鼻头,宋雪衣道:“本以为鸠儿恢复记忆的时候就会问我,可是鸠儿什么都没问,让我无从说起。”
“那是因为我那时候还没想起来。”灵鸠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了。
其实关于宋雪衣的记忆,她大部分都想起来了,关于虚空王草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又怎么会想不起来。
只是想到和血的那段时间的相处,以及宋雪衣的隐瞒,她就想让宋雪衣也吃吃瘪,想看他怎么向自己解释坦白这事情就一直压着没说。谁知道对方会在这个时候坦白,还实实在在又坑了自己一把。
灵鸠看着自己已经被洗干净的手,再想想刚刚宋雪衣的所作所为,她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才好。
宋雪衣不知道是看出她的心思还是别的原因,也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在浴池的水里看着怀中人儿晶莹剔透的模样,他眼眸略深,可还是忍住了,细心给灵鸠擦拭了身子,贴心的说道:“还想出去逛逛吗?”
“当然要。”灵鸠毫不犹豫的说道,好像完全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她也不想再提起刚刚的事啊,想想她流鼻血的囧样,她就恨不得挖个坑跳进去得了。
*
一直候在门外的奎狈,脑海里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这里守着,我们出去一趟,晚点再回来。”
奎狈微微一怔,过了一会儿才知道那是灵鸠的交代。
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这次小姐他们怎么解决的这么快,莫非是前几天太激烈,宋公子不行了?
“咳咳。”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就被奎狈立马压回去,并且暗道大幸不是用嘴说出来,要不然这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随即再听不到灵鸠的交代后,奎狈就知道他们两人应该是偷偷走了。
“想我堂堂三丹境的大能,再外面也算是个受众人尊敬的高手,自从跟在小姐身边后,怎么感觉……”奎狈一脸悲痛,忧伤的望着天空,缓缓的突出后面的一句话:“逗趣……守门,赶车,唯一被称赞的作用居然是打探八卦小消息。”
奎狈深深的感觉到了曾经在木头小人那里听到的一句:忽然感觉不会爱了肿么办?
且不说奎狈还在这里悲春伤秋,灵鸠和宋雪衣已经乔装打扮来到了荆棘城的街道上。
两人都穿着本地人的服饰,完全隐匿了气息之后,加上幻化出来的蜜色肌肤,只要不说话谁都认不出来他们的身份。
“让开,让开!”
从后面忽然传来呼喊声。
灵鸠和宋雪衣一起随着人群靠在路边,看到几个本地人赶着辆巨大的兽车往这边走来。
兽车从身边错过的时候,灵鸠忽然听到宋雪衣“嗯?”了一声,朝他看去还看见他的目光竟然也顺着兽车看去。
这可是少见的情况,兽车里面有什么让宋小白感兴趣的东西吗?
这会儿身边响起本地人的声音:“这是荆棘卫队,他们又狩回来好东西了!快去百草楼看看去!”
“没错!说不定能抢到点好东西!”
“别想了,没有足够的血晶,看到好东西你也买不起。”
“买不起我还不能看看热闹啊。”
这群人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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