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护着她的那一个。哪怕是她擦破点皮,楼郁霆也要一直牵着她扶着她到医务室。
现在,时过境迁,她因为他伤了眼睛、还帮他找到了父母,他就因为有了元书,就连最基本的、哪怕是好朋友间的关怀都不肯给她了么?哪怕是路人们都说她摔得差点晕过去了,他见她自己能走,还是让她自己走么?
不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明明她才是跟楼郁霆在孤儿院开始就同甘共苦的那一个,明明她才是为楼郁霆付出更多、牺牲更多的那一个,明明从她记事起到现在,她眼里都只有楼郁霆这一个男人,可凭什么现在从楼郁霆这里得到的,却只有苦涩?
想到这里,陆司烟步子一顿,停住,转向楼郁霆:“我今天恐怕去不了孤儿院了,郁霆哥,麻烦你送我去医院,我好像…完全看不清楚了。“
楼郁霆下意识地看了眼她的眼睛,薄唇绷成一条冰冷的直线时还是坚守递给了她:“扶着我,我带你去医院。”
陆司烟顿了下才抬起手,没有直接放到楼郁霆手上。
楼郁霆看着她眼睛的深浓目光淡了些,用另一只手扣住她手腕,搭在自己抬起的小臂上后又松开,提步往前走。
陆司烟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紧握成拳,但还是跟上,温柔地笑出一种无奈:“郁霆哥,你不用这样处处防着我。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那次红楼梦的阅读风潮么?虽然当时很多人心疼林黛玉,但是老师让男生们在林黛玉和薛宝钗中选一个当自己的伴侣时,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选择了身体健康性格更圆融明朗的薛宝钗。”
“通过那次的事情我便知道,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只会更喜欢能带给自己快乐、至少不会给自己添堵的人。我今日这样,实在是不得已,并不是可以营造娇弱形象,来博取你的同情和照顾。”
楼郁霆偏头看了她一眼,看见陆司烟昂首挺胸,温柔却一副坚韧的样子。
他收回视线:“我现在有了元书,还正准备结婚,和女人保持应当的距离,不过是我对元书的尊重,也是一个将要结婚的男人该有的自觉。”
陆司烟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的五指收得越发地紧了几分。
她就走在他身边,她甚至能闻到他衬衫上的新香味和淡淡的烟草味,他却口口声声地要为了别的女人和她陆司烟保持距离。
陆司烟没再说话。
楼郁霆拉开后座车门,扶着陆司烟坐进去:“小烟,你放心,将你的眼睛治好,是我楼郁霆的义务和责任,我不会撒手不管。你别再多想,我先带你去医院检查,是否因摔倒造成内伤。等确诊后,我会联系周教授,尽可能快地为你展开治疗。”
陆司烟低眉顺眼地答:“对不起,郁霆哥,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楼郁霆没说话。
“我也希望,我能用一双好的眼睛,参加你和元小姐的婚礼。”陆司烟补了一句。
话题回到这里,楼郁霆想到元书、想到她肚子里那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不自觉地勾了勾薄唇。
陆司烟虽然不知道元书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但是知道楼郁霆这笑是为了元书。
……
一直在旁边没有走远的虞玑和叶翎桐跟着追了出来,咬着牙看着楼郁霆的黑色红旗远去。
叶翎桐为了印证自己之前的做法是对的,咬着牙说:”你看楼郁霆都这样了,要是我们还瞒着书书,那我们算什么朋友?“
虞玑咬着唇没说话:看到楼郁霆和别的女人这样,按照元书那样眼中含不得半点沙尘的性子,不知道会有多难过。一想到元书的难过,虞玑控制不住地跟着难过起来。
要知道,四年前的家族巨变、元书逃走后,如今回来,心上早已经有一块不能触碰、再也不会好的伤疤。可是现在,她好不容易卸下心防依赖了楼郁霆,楼郁霆却这样…
长长地吐了口气,虞玑看了眼自己拎在手中的礼物:“翎桐,这次书书生日,我们好好给她过一下吧,让她开心下。”
叶翎桐好一会儿后才点点头:“当然要好好弄了。上次在你家,你姐不是也让她的助理给书书准备了礼物么?到时候除了你姐,肯定还会有其他人也要参加书书的生日party的。书书没有家人替她操心,只能够靠我俩。我们不能因为她的生日party,让她丢人。”
虞玑的眉眼止不住地跳了跳:“我姐让陆佳柯给书书准备了生日礼物?”
“你不知道么?”叶翎桐转了转眼珠,恍然道,“我那次从你房间出来,经过花园的时候,也是偶然听到的。”
虞玑垂眸:虞晚音要给书书过生日,是不是……只希望是她把自己的姐姐想得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