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权利?”
时炯一听,心里觉得有点道理,口上却说:“你懂什么?我们枭卫的老大心怀天下,头脑清醒,更兼智谋过人,他所用的办法一定是最好的!”
老者冷冷哂笑:“先别忙着歌功颂德,时老弟啊,你这样信赖你身边的人,乱认什么大哥,当心有一天会后悔莫及!”
时炯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一刻,李周渔的眉心是说不出的黑沉之气,对那个操纵机关的神秘人生出无限疑惑。那人仿佛很了解他一般,提到了处木昆杀战俘的事,还暗示时炯,不该太过信赖一手培养他成材、如兄如父的李周渔。
对方究竟是何来历?是处木昆一役的受害者,还是跟时南天有什么关联的人?
老者问:“李大人,这些年你杀过的亡者里,有人让你做过噩梦吗?”
李周渔皱眉,神思一阵摇动,这一刻被这样问,心中竟只能想到不久前经他之手,被设计而死的韦墨琴……
他长出一口气,慢慢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某也只能以大局为重,牺牲个别不重要的人。至于噩梦,只有亏心的人才常做,李某没做过。”
老者嘿嘿笑道:“不要太大意啊,李大人,或许某一天某个让你觉得不重要的人,也会变成你的噩梦呢?”
说完这话,石壁突然打开小孔,放出了致人昏厥的毒气。
此刻,李周渔与时炯都贴在石壁上,时炯一下子中招,昏迷后落入狼群。狼群这时已经褪去药性,不好男色了,几匹狼驮起时炯往相连通的一间密室走去,就像家养的犬类一般服帖听话。
李周渔曾有过奇遇,如今是百毒不侵之身,毒气对他不起作用。
见到时炯被狼群带走,李周渔心里有些焦急,扬声问道:“尊驾是李某的仇敌对吧?一人做事一人当,尊驾何必迁怒旁人?”
老者笑道:“李大人莫急,本侠只是将令弟请去休息,此间只剩你我二人,才方便谈点知心话。”
李周渔皱眉,慢慢道:“尊驾不通姓名,又不露峥嵘,很难想象你跟我有什么知心话可谈。”
咔嚓!石壁上方打开一个半圆气孔,飘出一道半黄半白的雾气。
雾气之中浮现一张男人的面孔,眼上蒙着两指宽的布条,看眉毛、鼻子和嘴巴,竟有七八分神似……当年的枭卫四当家,时南天。
李周渔心神不由一震,低声问:“你,你是时南天的什么人?”
老者慢吞吞道:“你眼睛倒蛮利的,一眼认出了这张脸。不错,本侠乃是时南天的亲近之人,多年前离开时家,行走于江湖间,不觉多年过去,再回家探望时才知道,我们时家的家主多年前已死于枭卫内部乱斗,而新一任的少主时炯则认贼为兄,还在带着一众时家死士为枭卫卖命。”
李周渔蹙眉听完,叹气道:“这么说,你是来为时南天报仇的?好,那你动手吧!”
老者嘎嘎笑道:“李大人莫怕,本侠要杀你的话也不等现在了。本侠露出真容,只是显露一点诚意,以便让李大人你放下戒心,坦然地与本侠合作。”
“你要跟枭卫合作?”李周渔迷惑地问,“可你不是时南天的亲人,不要为他报仇么?你还看不惯枭卫的行事手段,怎么却反过头来要谈合作?”
“不是跟枭卫,而是跟李大人你合作,这两者是有很大区别的。”老者笑道,“既是合作么,只要有共同的利益点,而且互有制约,就可以结为暂时的同盟。时南天的事只是旧怨,不妨碍你我敞开心扉,相约为盟友。”
李周渔沉吟一下,问:“阁下到底意欲何为?为什么选择我,而不是其他人?”
老者道:“当然是因为本侠欣赏你的人品风度,觉得你够格当本侠的朋友。此外,咱们还互知底细,你知道我是时家的人,我则拿住了你杀时炯父亲的把柄,还知道你的一些小秘密——这些都可以改日交流。”
“……”李周渔面色暗沉。
老者越说越开心:“有了这些作为前提,相信假以时日,咱们定能变成一对合作愉快的搭档,做成很多凭你我单人之力都办不成的事。譬如,除掉一些你我都看不顺眼的朝中人士。再譬如,枭卫恶名昭彰,本侠有妙计可以洗白你们的名声,让你们摇身一变,在下一朝里继续为新帝效力。”
“新帝?”李周渔勃然变色,“阁下之言,实属大逆不道!”
“别再装了,李周渔,”老者冷哼道,“本侠说过了,你的那些小秘密,你我心照不宣罢了。”
李周渔心底一沉,难道这个神秘的局后人,真的对自己了如指掌?
顿了片刻,他艰涩地开口道:“原来阁下把我们整得这般惨,只是要借枭卫之手除去眼中钉?那就请阁下说一说,你所指的‘看不顺眼的朝中人士’是谁?”
“好,李大人果然上道!”那位神秘老者肃然道,“其实你我的目标差相仿佛,否则我也不会找上你了。此间密室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可以好好谋划一下,把宇文昙、董三辩、宋沐新、韦司陶这些人全都拉下水,让西魏的朝堂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