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觉得从头到脚都通透极了。
她一改之前任由她们折腾的心理,很是积极地询问碧荷,“下面还要怎么做?”
碧荷抿嘴儿一笑,为南宫仪这般配合而高兴,“公主,下面再给您打一遍牛乳,就好了。”
南宫仪就见小谷把那一钵雪白的牛乳端过来,碧荷拿一条布巾蘸了,先从南宫仪的脖子开始,细细地摩挲着。
果然,这纯天然的牛乳把身子滋养一遍,肌肤到底就不一样了。不仅幼滑细腻,而且还滑不留手。
经过这一道道繁琐的程序,南宫仪这个澡终于泡好了。
出得浴桶,小谷就拿来一大块布巾给她吸干水分,然后就换了一套簇新的粉色细布里衣,外头又穿了一件大红紧身碎花小袄,之后,南宫仪就被摁坐在妆奁台前。
望着黄铜镜面那个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姑娘,南宫仪对碧荷的手艺很满意,“你这都是打哪儿学来的?怎么之前没发现你会这些?”
碧荷嘻嘻抿着嘴儿笑,“公主不见的这几日,月嬷嬷亲自过府了。她本来想给公主亲自打理来着,无奈老寒腿犯了,只得把这一套本领交给了奴婢。”
她娓娓道来这一切,南宫仪方才明白,心下对月嬷嬷更加敬重了。她也是把耶律玄当亲生儿子了,不然,也不会对她这般细心。
见她垂了眸子,碧荷还以为南宫仪不满意,忙道,“只是奴婢愚笨,学得不到位,连月嬷嬷的皮毛都没学到。”
南宫仪不由讶然,这月嬷嬷的手艺到底有多好?就洗个澡梳个头的,还能好到天上去?
碧荷在黄铜镜里,明显看到南宫仪不相信的眼神,她忙解释,“公主您还别不信,别看洗个头洗个澡,光这一套,要是月嬷嬷做下来,就得花半日功夫。那日奴婢有幸劳月嬷嬷洗了一回头,这都好几天了,还神清气爽的呢。”
嗨,这还真是神了。
南宫仪一颗好奇心都给勾起来了,估计月嬷嬷洗头的过程中,加上按摩的手法,才会让碧荷念念不忘吧?
想起耶律玄有头疼的毛病,南宫仪决定改日要好好跟月嬷嬷学学,说不定哪日就派上了用场。
她虽然是个外科大夫,动不动就会给人开膛破腹,但她对中医也多有涉猎,总觉得很多的疾病,若是中西结合,效果更好。所以,她不排斥按摩这一套,自己也曾学了一些。
但听碧荷说月嬷嬷这么厉害,她倒是好奇极了。
梳头这事儿,就轮不到碧荷了。耶律玄早就请来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妇,那老妇童颜鹤发,精神矍铄,乐呵呵地在一个女子的陪同下进了南宫仪的屋子。
南宫仪听见外头有响动,转过身来,还未看清什么,迎面一道紫色的人影就飞奔而来,一下子把她给抱住了,“阿仪,想死我了,终于见着你了。”
南宫仪顿时就笑了,就说呢,谁这么热情奔放的,一上来就把她给死死地抱住,弄了半日,原来是西凉紫啊。
大婚之日,能有个闺蜜来,她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西凉紫抱着她好半日才舍得松手,把南宫仪按坐着,她也在旁边坐下,左右端详着她,啧啧叹道,“阿仪真是国色天香,这么一打扮,更是仪态万方,不知今晚摄政王如何消受!”
她是个泼辣货,本来和南宫仪就熟,当着这么多人,直接就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南宫仪倒是无所谓,但碧荷和小谷这两个小丫头却羞红了脸,两个人扭过头,嘀嘀咕咕,“这西凉公主可真不害臊,一个姑娘家家的,竟在我们公主面前说这个。”
“西凉人是不是都这样放得开?”小谷拢着手觑着西凉紫那边,悄声问着碧荷。
“谁知道?我又没去过西凉。”碧荷也小声答道。
一旁那老妇呵呵笑了,“我们阿紫就是爽快!”
南宫仪这才顾得上给这老妇见礼,西凉紫一把拉过她,对着那老妇,竟然有些羞赧,“这是阿烈的母亲!”
南宫仪愣了,阿烈是谁?
不过见西凉紫那有些忸怩的样子,她顿时明白了。敢情,这老妇是完颜烈的母亲?听西凉紫对完颜烈那亲密的称呼,看来,自己不在的这几日,她和完颜烈有了进展了。
碧荷和小谷两个人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南宫仪也没在意,倒是西凉紫眼尖看见了,招手叫过两人,“你们两个不好好服侍你们家公主,在那儿瞎凑合什么呢?”
碧荷和小谷忙过来,却不敢说。
西凉紫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说本公主的坏话?”
碧荷和小谷哪里敢说?两个人尴尬地笑着,无奈地朝南宫仪望去。
南宫仪横了两个丫头一眼,哼了一声,“你们两个最好是有话实说,别在阿紫公主面前瞎说。”
碧荷这才期期艾艾地上前行了一礼,脸红脖子粗地也不敢看西凉紫,“奴婢,奴婢觉得公主……”
说到这里,她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西凉紫竖起眉毛冷喝一声,“觉得本公主如何?嗯?”
碧荷不敢说,倒是小谷不怕她,直接大胆说了出来,“我们就是觉得公主太放得开了些。”
西凉紫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她们的,听小谷说了实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们西凉儿女素来奔放,说这个怕什么?难道不是吗?”
完颜烈的娘,镇国公夫人赶紧打住西凉紫那豪放的笑声,“好了,阿紫,正事要紧!”
西凉紫这才赶忙收住笑,镇国公夫人开始给南宫仪梳起了头发。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伴随着那韵律又慈爱的声音,南宫仪的眼圈儿渐渐地红了。
前世今生,两世为人,没想到她终于要嫁人了。而且,还是她钟意的人,这辈子,也算是了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