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怪你。”梁诺琪缓缓抬起手,犹豫着落在他的肩膀上,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而且有一股凉气升起,抖着胆子握了握他肩膀,“如果时颖知道你如此自责,她也会很难过的吧?”
车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凝重,盛誉低垂着脑袋,他痛苦极了。
他的世界变得那么那么黑暗,顷刻间失去了全部的光芒,他甚至一点也不盼望明天的到来了。
“其实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至少……她还有一丝活着的可能啊。”梁诺琪的声音里透着丝疲惫,“她那么优秀,上天不会舍得收走她。”
“可是……”盛誉转眸,对上女人水晶般的眸子,他哑声说,“可是她一定受了伤,说不定是危急生命的重伤,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可能完好无损,也说不定……她已经死了,只是没在江里。”
梁诺琪咬住了下唇,眼底闪出晶莹的泪光。
对,他说得很对。可是谁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啊。
每个人都希望她没事,都希望她能活着,可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残酷,监控就是拍到她被人给推下去了。
车子一路开往领御,再也没有人打破沉默,悲伤将他们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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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庵。
山顶的木塔后院,沐紫蔚盯着不远处那一堆刚燃尽的灰烬,她唇角轻勾露出一抹冷笑。
五分钟前她把那套紫色套裙给烧了,就算盛哥再次怀疑到自己,也找不着作案的证据。
她不承认就是了,反正时颖已经死了,她为什么还要求死?为什么还要想不开?
哼,从今往后她沐紫蔚一定要好好活着!自己学着看破红尘,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其实在山上住了这么多天,她还是悟出了一些道理,这里的水似乎有种治愈的作用,每一次喝过以后她会觉得特别舒服,头脑也会很清醒。
张太师会找她聊天,陪她下棋,然后试着开导她。
还有一些草药,她每天都会喝一碗,整个人精神状态变好不少。
如今再加上时颖一死,这对于沐紫蔚来讲,简直就是一剂极好的良药。
她感觉自己天空所有阴霾散了……下一步就是虏获盛哥的心。
突然,一个敏捷的身影窜入视线,吓了她一大跳!
只见那男人翻过篱笆,轻轻落到她面前,“紫蔚。”
“你怎么又来了?”沐紫蔚并不高兴,“别给我惹麻烦!快走!”
阿辉警惕地环视四周,然后小声安抚她,“张太师刚才下山了,下边有人给我放哨呢,不管是那女人回来还是谁上来,我都有撤退的时间。”
这样的话让沐紫蔚稍稍安心,但她不怎么高兴,她不想见他。
“紫蔚。”
“别叫我名字。”她莫名有些心烦,嫌弃地瞟他一眼。
明显的疏离让阿辉脸上笑意微僵,但他还是改了口,“沐总监,今天出了一件新鲜事儿,你知道了吗?”他是来汇报消息的。
“什么新鲜事?”她转身走到山泉水前,弯身洗着纤细白皙的手指,似乎并不感兴趣。恐怕新鲜事就是时颖死了。
“我听说盛誉结婚的时候,在仪式结束前拉着新娘便跑了。然后伴娘和伴郎也跑了。”
“结婚?”沐紫蔚洗手的动作一顿,她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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