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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两旁亮着路灯,一眼看不到尽头。
“道君,有何感想?”莲心眼底带笑的看了我好久,见我波澜不惊,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纵观全局,鬼观音以小明为引,引动拜她的道士打善财童子的注意,以牺牲道士辛苦拜她凝聚的香火神性,再补以莲心让我说出对陈圆圆的态度,达到破封的目地,最后以神圣姿态出现,给了拜她的道士一重击,道士再次成了她忠实的信徒。
至于我会不会来医院,碰不碰到小明,这都是小节,在鬼观音解封这件事里,我的唯一作用只是说出对陈圆圆的态度而已。
不带各人情绪的看待此事,鬼观音这一局走的非常漂亮。
“鬼观音高明。”我真心称赞。莲心叹了口气,说:“好气度。不过道君夸的是本尊,那莲心呢?”
“你不是鬼观音吗?”我无聊的摇了摇头。
“是。”莲心点头,哀叹着说:“不管是本尊还是莲心,都没想到道君能这么无情,眼看小明面临魂回魄散的危机居然还留着底牌不用。”顿了顿,她以调侃老朋友的口气说:“你的怜悯之心呢?”
“你误会了,我已经没了底牌,黑衣道士让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我坦言以对,又说:“至于我的怜悯之心,先怜己才能怜人。”摸着自己疼痛的肋骨,说:“你看我这样子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去怜悯他人?”
随意的聊天却是道心的交锋,莲心和善的看着武含烟,说:“道君大人未免太薄情了,我给了她一丝念想,而你却无情的告诉她,我是鬼观音不是她昔日好友的现实,太没人情味了。”
武含烟痛苦的咬着牙,嘴唇发抖的低声呢喃:“莲心,你骗我说你会逐渐影响鬼观音的,小明转世也出了问题。”
“莲心,你认为我有情吗?”我笑着反问,不等莲心做出回答,摆手说:“此局已经告一段落,我想知道小明的纸扎来至何处?”
常人是看不到鬼也看不到鬼观音的,妖异女人和院长在远处,只见黑衣道士追上我,然后用镜子照空气,随后发邪的鬼在地上发抖,最后虚弱的向我问了一声好就站到了旁边。
涂着长长睫毛膏,唇彩闪着丝丝精光,在冬夜寒风下冷的紧夹两条丝袜腿的妖异女子,惊悚的看着我们和空气说话,被吓的缩的不能再缩。
鬼观音瞟了一眼妖异女子,说:“纸扎是一个意外,你得问她。”说着,她转头:“小明,你因果未了,去吧。”
“嗯。”小明双手合十拜了一拜,飘向了妖异女子,背在了妖异女子身后,妖异女子冷的一抖,摸了摸胳膊也没在意。小明说:“大王,她把自己亲儿子我毒死了,您救不救她?”
“你不该问我救不救她,应该问你自己,要不要磨死她?”我反问一句,不再搭理小明。
“蝶恋花,我是蝶,君是花,偏偏多情总被无情恼。”莲心风情万种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向着背离医院的方向走去,走出几步消失在了路灯下。
“三夜,你们?”武含烟看着莲心消失的方向,我拍了拍她的香肩,说:“我的前世是鬼观音千年的结,解不开这个结,她永远在成道门前徘徊。”
“什么意思?”
“用现在的话说,她想跟我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在热恋中超脱成道。然而以成道为目的行事,永远也踏不进恋爱的门槛,如果她能自然随意的进入恋爱状态,她又不需要这场恋爱来踏进恋爱的门槛了。矛盾的死循环,需要大智慧来破劫。”我把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暗指她对闺蜜的友情。
武含烟并没在意我的提点,说:“成道真的那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境界决定的是掌控力和承受力,悟道、明道、成道、破道可以看成不同容量的水杯,刚悟道的杯子只能装一个镇的香火,就算信众再多,范围再大,也只有这样的承受力。黑衣道士用香火加持念珠封印小鬼,一方面是制造能随时使用的战力,另一方面是多出来的香火,他养的那条鬼观音香火神性与他的境界息息相关,那条神性装不了那么多香火,只能用来干别的事。”
我无比认真的解释,接着说:“莲心误会我还有底牌没用出来,因为我到了成道境界,是个超级大杯子,比如我收集香火,理论上可以养出府级神性,比鬼观音本尊还厉害。”说到这里,我自嘲的说:“依照境界来算,我应该能完美利用府级阴司烙印的势,可我只有县无常司职这把空枪,一股阴司功德也没有,也就能拿着这把枪当砖头砸人而已。”
“逆天的废物,你头上顶着超大的杯具。”武含烟吸着凉气,诡异的打量我好一会,下了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