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色都是她辛苦烹制。”
“啊,”一众武将们愣了愣,转而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听云伯喊出“丁姑娘”几字,他们总觉得有些熟悉。原来每日送饭来那个冷面姑娘嘴里的主子的就是这位姑娘啊。想想那些被他们分走大半的好菜,几人都是有些尴尬心虚,赶紧起身行礼。
“见过丁姑娘,多谢丁姑娘平日照料。”
丁薇哪里见过这么粗豪孔武的武官同她行礼啊,赶紧摆手招呼众人起身,笑道,“将军们折煞小女子了,左右要给少爷送饭,不过是多放一把菜叶罢了。将军们若有什么喜欢的菜色,以后让云影捎话给我,第二日必定做了送过来。”
若是先前,这些副将们听了这话,兴许还真会欢喜应下。但方才瞧过自家将主待这姑娘的亲近模样,他们哪里还敢这般托大。
“不敢,不敢,先前实在辛苦姑娘了。”
丁薇也不好再多说,想起自己带过来的那几车东西就道,“我今日从家里带了一些香辣藕和咸蛋,将军们若是不嫌弃,中午就尝个新鲜吧。”
说罢,她又转向公治明,“少爷,被服作坊里也做好了一批棉衣棉靴,我稍稍做了一些调整,正好将军们都在,就让人换上试试吧。若是觉得还舒坦方便,以后那几万件就都这么改了。”
公治明想起她先前那些奇思妙想,也来了兴致,点头示意云伯去吩咐。
后衙里,程大友耿刚同军需官交接完,听得前衙有吩咐,赶紧就近抓了一个兵卒换上棉衣棉裤,手里拎着棉靴和不知作何用的布带子就赶了过去。
寒冬将至,一件御寒的棉衣,绝对是最重要的军备。一见穿了新棉袄的兵卒被带进来,副将们就围了上去,这个摸摸棉袄的厚度,那个看看针脚儿,不时满意的点头。
有个细心的武将揪了揪足有两寸高的棉袄领子,喜道,“这个领子做的好,竖起来,冷风可就灌不进去了。”
被临时抓来做模特的兵卒是个憨实的,许是也没觉得将官们如何可怕,听得这话就伸手解了腰带,瓮声瓮气应道,“将军,这裤子比棉袄做的还好,不用系带子也掉不下来。”
丁薇正要上前替这兵卒缠绑腿,见此赶紧转过了身。
一个武官一脚踹在兵卒屁股上,笑骂道,“没眼色的蠢货!”
那兵卒疼得揉揉屁股,嘿嘿傻笑着系好了腰带。但方才那么一瞥的功夫,几个副将还是看到了,棉裤上的几个木头扣子,当真是方便之极。
几人对视一眼,都对兵卒手里那棉靴和布带子,期待更高了。
公治明好笑的示意丁薇转身,见她横了自己一眼,于是眉梢上挂着的笑意就又浓了三分。
丁薇请那兵卒坐在椅子上,然后取了那把两寸宽的布条,一道道缠绕在兵卒的裤腿上,待得两条腿都缠完,就道,“兄弟,把棉靴穿上,看看是不是利落许多?”
那兵卒却神色呆呆的,被一个副将一巴掌拍醒,张口就嚷道,“我想娘了!”
众人听得一愣,转而都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想娘,不如赶紧回家吃奶去吧!”
那兵卒被奚落的脸红脖子粗,急忙辩解道,“不是,我不是想我娘。我是觉得这位姑娘给我绑裤脚,像我娘。哎呀,不对,是。”
他越解释越乱,最后急得差点儿光脚满地转圈儿。
丁薇倒是喜欢这壮汉的憨直性子,赶紧按了他在椅子上,一边把棉靴递过去一边替他解围道,“我明白,这兄弟是说家里的老娘也常细心照料他。”
“对,就是姑娘说的这样。”那兵卒终于松了口气,三两下穿了棉靴,泄恨似的满地走了几圈,末了却惊奇嚷道,“哎呀,这棉鞋穿着真暖和,还轻快,我好像一口气能跑出去十里地都不累。”
一众武将们都是围到跟前仔细打量那棉靴,除了鞋帮高一些,倒也没什么怪异之处,于是就问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棉花放的少?”
丁薇摇头,笑道,“不是,布条绑了裤脚,走路就是比平日里轻快。我也是偶尔发现,这次正好用布料边角缝些布带子试试。”
几个副将眼见那兵卒欢喜的不停跳上跳下,就嚷着也要试试。结果安伯却是借口棉靴和布带都在后衙,撵了几人出门。
众人这才醒过神来,尴尬的赶紧行礼告辞。那兵卒倒是个实心眼的,特意同丁薇行礼,瓮声瓮气道,“姑娘,俺叫程铁牛,多谢你给俺做了这么好的棉衣棉鞋,以后有什么需要俺搭把手的,你就尽管去前锋营寻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