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满面欢愉,应得痛快。她本是个善良又热心的,莫说是同村之人,就是陌生老人家相求,也会尽量帮忙啊。
“我想请你家姑娘到我那院子去做些吃食。”可惜,云伯一开口,吕氏就犯了难,琢磨着怎么拒绝好。
许是看出了吕氏的心思,云伯又叹了气,苦着脸央求道,“老妹子,我也知道我这要求有些失礼,但你有所不知,我那孙儿身子不适,进食甚少,可叫我日日忧心。没想到今早差人来铺子买了几个花腰包子回去,竟然合了我孙儿的胃口,包子吃个精光。所以,我才腆着老脸前来相求。老妹子,你放心,我那院子很清净,工钱也丰厚,绝对对得起你家姑娘的这个手艺!”
吕氏当然不是担心工钱多寡,毕竟开业那天收入的二两赏银,就是云伯的手笔,他显见不是个刻薄吝啬的。
只不过,未婚姑娘家,抛头露面去外人院子里帮厨,总是有些不好。再说,薇儿虽然比以前性情乖顺了很多,但骨子里是个有主意的人,这事儿又不是小事儿,她一时就拿不准主意了。
云伯见此自觉有门儿,赶紧又劝道,“老妹子,我倒能猜得出你顾虑什么。不过我只看中你家姑娘的手艺,旁事都没有干系!而且我那院子远离村子,闲话便会被隔绝在外,说不得也是件好事。”
“云老爷,我知您府上这差事,想必是极好的。只是我家闺女是个有主意的,我做不得主。您能不能容我个空儿,回去跟闺女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吕氏听得很是心动,但她是个妇道人家,没什么主意,只得先答应考虑下。
“当然!”云伯立刻笑眯眯应了下来,在他看来,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于情于理,丁家人都不会拒绝。
说着话,他就又买了十几个包子,然后告辞走掉了,留下吕氏皱着眉头进了后厨。
丁薇正弯腰从锅灶上往下端笼屉,身上的袄裙沾了面粉,脸上鬓发凌乱,香汗如雨。偶尔抬头见母亲脸色不对,就开口问道,“娘,包子都蒸出来了。方才,你跟谁在前头闲话儿呢?”
吕氏回过神来一见她这般模样,立刻就冲了过来,一边接过闺女手里沉重的笼屉,一边埋怨道,“哎呀,谁让你做这重活的?你身体还弱,千万要多加小心!”
“不碍事的!”丁薇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笑得清淡。家人受她所累,她多帮忙做活计,心里也觉得舒坦。更何况后世还有理论,多活动对以后的生产也是有好处的。
吕氏心下叹气,自从闺女睡觉起来忘了前事之后,虽然变得更聪慧,但也开始藏着心事了,她这个当娘的,有时候看着心疼却实在无能为力。
“薇儿,娘有事与你商量,过来坐会儿。”吕氏抓住还想忙碌的闺女,更坚定了好好护着她的念头。母女俩去宽敞的大堂坐了,吕氏就把外来户云老爷的请求说了。
“我不去!”丁薇不加思索,开口就拒绝了。她的手艺不能说多稀罕,但起码在这里还能卖个稀奇。她还打算着把家里铺子做大,若是给人家做厨娘,每月赚个三五两工钱,那绝对是吃亏了。
“娘,你是不是担心我受不得村里人的闲话儿。你放心,我可是山神奶奶的弟子,才没那么心窄呢。等我生下孩子就再想办法开财路,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吕氏摸着闺女的头发,眼圈儿慢慢就红了,娘怎么能不信你,但娘心疼啊。闺女,你不为自己想,也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开头几个月很容易掉身子,你这么没日没夜的干活儿,再睡不好,我怕你累垮了身子。
那云家院子清净,云老爷是真疼爱他孙子。先前他也说知道你的事情,跟娘保证云家院子里的人不会说你闲话,就当躲个清净日子了。你听娘的劝,再仔细想想。
丁薇瞧着母亲微微发白的鬓发和双眼里满满的关心真切,她忍不住心软了,沉吟了半晌才道,“要我去云家做吃食也不是不行,但不能常住,每月固定去几次,早去晚回,我实在放心不下家里和铺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