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之言打横抱起她,跑进客厅。
几个金发碧眼的女佣纷纷上前,帮忙。
海棠被安置在卧室。
五分钟后,玛西尔带着两个助手来到海棠身边。
“宫先生,宫太太现在已经进入生产阶段,请你立刻离开房间,我们要立刻对卧房进行消毒。”胖胖的玛西尔已经指挥助手开始工作。
每当阵痛袭来,海棠双手就紧紧揪住身上的薄毯子。
“海棠,如果痛,就叫出声来!”宫之言没有离开的意向,握住她苍白的手。
她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咬住自己下唇。
“宫之言,拜托你……先避一避!”她推了他一把。
哪怕再熟,她也不能当着他的面生孩子!
“宫先生,请你照顾下产妇的情绪,先离开一下。”玛西尔再次下了逐客令。
宫之言依依不舍放开海棠的手。
“海棠,勇敢一些,我们每个人都是从母体里出来的,生孩子不会很艰难……”
海棠只觉得下身的疼痛一波胜过一波。
疼痛像一双无形的手,撕扯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在这个异国的小镇,她独自承受着新生命即将到来的欣喜和痛苦。
她身上,脸上满是汗水。
散乱的长发一绺一绺贴在她苍白的脸颊,她的手已经快要把身下的被单抓烂。
她一遍遍对自己说,你跟君靖离的孩子马上就要来到世上,再勇敢一些!再坚持一下!
房门外面的宫之言,急的团团转。
对于女人生孩子,他从媒体上感知的,都是那些痛不欲生的叫声。
小助产士刚传过话,她已经进入最艰难的生产期,他为什么没听到她痛苦的叫声?
他在门口踱来踱去。
忽然,一声嘹亮的婴孩啼哭打破了整个城堡的安宁。
很快,小助产士笑容满面,从门口探出脑袋。
“恭喜宫先生,宫太太生了个小公主。五斤四两,母女平安。”
宫之言总算松了口气。
她平安就好。
她的孩子,他会视如己出。
海棠无力地躺在床上,望着身侧粉红色襁褓里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笑起来。
她跟君靖离的女儿!
她欠他一个孩子,现在,总算还清了。
只是,这个孩子,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她眼角有些湿润。
记得,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喜欢女儿,希望她能生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这样,他身边就一大一小,两个她。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孩子好小,怎么才能把她养的又白又胖。
当初刚跟宫之言来到F国,她每天都要不住地呕吐。
从早上到半夜,没个消停。
她还以为自己水土不服。
等知道自己怀孕,她的食量并没有增加。
整个孕期也就长了十磅肉。
宫之言说,她是他见过最苗条的孕妇。
现在,已经有了宝宝,她必须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
她要尽快拿下圣罗兰大学的毕业证,找份工作,给孩子赚奶粉钱。
因为,她现在用的是一个叫“盛绮罗”的名字。
属于海棠的一切都中止在北城。
她的身份,她的银行卡,都跟随那场车祸,沉入济水河。
她现在是盛绮罗。
一个在台湾出生,F国求学的孤女。
几个月前,嫁给了宫之言,现在她是宫太太。
她和孩子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宫之言给的,她的心,一直惴惴不安。
“海棠,恭喜恭喜,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公主!”宫之言笑着推门而入。
“我们的”三个字让海棠有些失神。
她现在是宫太太,在别人眼里,孩子,自然是宫之言的。
宫之言双手小心地抱起那个粉色的襁褓,满脸是久久挥不去的笑容。
“真是太可爱了!海棠,我们一家三口要开始全新的生活!我们以后的生活重心,就是她!”
玛西尔交待给管家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就带着助手离开“琉璃”庄园。
海棠凝视着满脸欣喜的宫之言,心中五味杂陈。
在她记忆中,宫之言一直是个内敛自持的男孩。现在他脸上满是初为人父的幸福,好像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他的。
“之言,我已经给她起了乳名,叫“念念”,大名还是你来取吧?”她觉得自己亏欠宫之言,索性把孩子的取名权交出去。
“我的小公主,名字当然我来取,《诗经》中有句‘时纯熙矣,是用大介’,咱们就叫——宫纯熙。”
海棠听到“宫纯熙”的时候,一愣。
随即又释然。
她现在“盛绮罗”的身份都是宫之言给的,她还有什么权利决定孩子的姓氏?
“我妈妈下午就到,你最好有心里准备。”宫之言放下熟睡的孩子,凝视着海棠,“我不知道在北城,她见没见过你,你千万记住,自己是台湾人盛绮罗。”
“之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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