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她眸色温柔如水,整个人仰视着两米之外的男人。
越是这个令人狂躁的时刻,他越冷静,很内敛。
她从小就喜欢跟他一起玩,一起上下学。
十岁那年,她懵懂得知了大人口中那秘而不宣的婚约。
于是,她有了期盼,有了希望。
再跟他相处时,心里就多了一层特别的念想。
可惜,好景不长。
在她十五岁那年,十六岁的他跟君家决裂,单方面宣布跟她的婚约无效!
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女,自尊心受到如此践踏,她也痛苦过。
但因为身边从不缺少给自己献媚的异性,她很快就找到了平衡。
原本以为远走南非的他,就此淹没在记忆中。
岂料,六年后,他华丽丽地现身北城。
当时的他虽然年轻,但身上已经有了不符合同龄人的成熟和沉稳。
他,如同一颗无言的石子,在她心湖划出层层涟漪。
她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再度为他跳动。
最可恶的是,那个叫海棠的女孩子却捷足先登。
她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一次次找机会靠近他。
尽管他有时候冷硬的像个冰冷的雕像,她仍旧怀揣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等着他的回眸。
现在,他深爱的女人竟然出卖了他,她可不能放弃这个绝地反击的好机会!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他下逐客令。
“靖离,我的心你当真不懂?”她往他身旁又近一步,目光痴迷,“这么多年,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
“霍妙媛。”他终于看了她一眼,“我爱的是海棠,不是你。哪怕她对我暗中捅刀子,也是我欠她。”
她刚进门时的热情立马灭了。
“靖离,不好了,那丫头出事啦!”安南风步履飞快,从楼上冲下来。
君靖离疾声问,“怎么了?”
安南风脸色惨白,嘴巴张开又合上。
“说!”他很少看到如此失态的安南风,此刻他的心也高高悬起。
“她......她坐的警车在去市郊看守所的路上......”安南风脸色痛苦,再也说不下去。
“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他一把揪住安南风的衣领,目光带着噬人的疯狂。
“她坐的车与一辆商砼车相撞......”
安南风的话没说完,他的人已经离开客厅。
“不会的!”他紧张到无以复加,脚下的步子在原地打转。
“南风,快带我去......”
“坐我的车!”霍妙媛飞快起身。
霍妙媛的车速在市区已经飙到九十马,君靖离还是嫌慢。
“安全第一,靖离,等出了市区,车速就快了。”安南风安慰他。
“南风,她,伤到了哪里?”他坐立不安,手中的烟被他点燃,又掐灭。
安南风没有接他的话茬。
“告诉我,南风,我怕到不了出事现场,我就疯了。”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无论她伤在哪里,他都要照顾她一辈子。
“靖离,你要有心理准备。”安南风不准备再隐瞒。
“海棠乘坐的警车在季水河与一辆商砼车相撞。警车当时就被撞进季水河......目前,还在打捞。”
安南风忽然觉得,身侧的男人瞬间被抽掉整条生命。
他沉默得可怕。
“我已经调动北城所有有资质的打捞队,正沿着整条河道找人。”安南风说的很小心,尽量把生还的希望传递给他。
他还在沉默。
驾驶座上的霍妙媛打破沉寂,“我马上通知霍氏旗下的船舶厂,停止一切工作,去季水河帮着搜救。”
此刻的君靖离,记忆依旧停留在安南风那句“撞进季水河”......
他大脑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夕阳如血。
他被安南风搀着下车。
年后的风,依旧刺骨。
出事地点已经被市刑警队圈进警戒线。
已经打捞了一个小时零十三分钟......
也就是说,警车上的人,已经没了生还的可能。
他伫立河边,整整三天三夜。
警车的残骸只找到了一半。
扭曲变形的车身,凹陷的车头,足以说明当时车祸的惨烈。
所有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不唏嘘叹气。
为车里那四个鲜活的生命。
三天三夜,他滴水未进。
安南风知道,君靖离是个冷静自持的人。
但他的反应,还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他脸上越是没有任何表情,安南风越是不安。
他一直凝望脚底下的湍湍急流。
思维神经已经接近静止。
连带他的生命,似乎都被眼前这条河水给带走了。
相识四个月,她点燃了他的爱。
给他的世界涂上了一层鲜艳的色彩,现在却用这种方式不辞而别!
他双眸里的温情,已经随着打捞人员一次次失望而归,渐渐湮灭。
她,真的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没有了她,他的世界该会多么寂寞。
纵然明天再美,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