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思忖一会儿,说道:“你们几个先别着急,等我回去再想想办法。明天我要回乡里,然后再到平泽去跑一下羊种的事儿。你们几个千万要小心,炸药别再瞎弄了。”
“那有啥,大哥,没事儿,我们几个都在采石场干过,炸药经常玩儿。”三溜儿不以为然。
“那不行!听我的,这种事大意不得。如果实在没有石头,就先停下来等等。再不就拿着钎子到山上破几块石头,千万别再违规使用炸药了!”吴蔚一脸正色道。
见三溜儿还想说什么,强生阻止道:“听大哥的!大哥不让咱们动,咱们就别动!别给大哥找麻烦!”
三溜儿不说话了。强生就曾说过他一点沉稳劲儿也没有,就是个祸事精。干什么事儿都毛手毛脚,一点稳当劲儿也没有。上回要不是他嘴欠,骂偏儿头那几句,吴蔚也不至于替他挨了那一刀。
当夜,吴蔚把近些天搜集到的资料进行了归类整理,一直到两点才睡。
第二天,他骑着三溜儿的破摩托车到乡里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三溜儿这破摩托车,已经有些年头了,半路上熄了火,怎么踹也踹不起来,等他满头大汗地把这破车踹起来,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这倒好,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半路上,吴蔚就寻思,是不是应该买辆摩托车,这来来回回的,太不方便了。
吴蔚进了乡政府院子,先找个地方把摩托车停了下来,停稳后便直奔组织办。
闫五玲不在,只有曾海华一人。曾海华一看他进来,马上把眼皮耷拉下来。吴蔚走到办公桌前,把头盔放到桌上,“曾姐,闫姐去哪儿了?”
曾海华双手本来插在双腿间,吴蔚进来以前一直在那儿拧呀拧的。听吴蔚问她话,便抬起头来,吴蔚看她跟红眼耗子似的,一看就知道哭得挺厉害。
“不知道。刚才还在。”说完这话,这女人又低下头,不吱声了。吴蔚有心问问她怎么了,但一想到她那阴阳怪气的腔调,便叹了口气,转身想走。
“你叹什么气?我怎么着你了?”曾海华冷冷地问了一句。吴蔚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心道,我叹气关你什么事儿?在这屋里是不是我连出气都不行了?这女人,真是!
“我知道你在幸灾乐祸!”吴蔚几乎要倒,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怎么就幸灾乐祸了?
“别太得意了!你以为成了党委委员,就可以高高在上了?”
这女人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吴蔚回过身,深邃的目光盯着曾海华红红的眼睛,“曾姐!我还能叫你一声曾姐,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亲爱的曾姐,咱能不能说句实话,你对我有啥意见,可以当面提,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行不行?”
吴蔚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只见这女人“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拄着桌子,身子都跟着晃了两下,“我怎么阴阳怪气了?你说!我怎么就阴阳怪气了?别以为你是个大学生,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瞧不起我们乡下人!”
“曾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乡下人了,我也是乡下人,我有什么理由瞧不起乡下人?曾姐,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成见,看我不顺眼?!”
“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了?你哪只眼睛看我瞅你不顺眼了?是,现在你是党委委员,哪个党委委员都能管组织办,我只是个组织办主任,你给我记住了,组织办别的领导使唤行,你使唤,不行!”
吴蔚突然间明白了,这女人,可能是因为自己进入党委班子,成了非副科级的党委委员,从某种程度上说,超过了她,打破了她心中的平衡,这才跟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的发火。
吴蔚一下子被气乐了,“曾姐,班子会还没开,我是不是党委委员我还不知道。再说了,没人要免我组织办副主任这个头衔。你是主任,我是副主任!我从没想过要使唤谁!但有一个前提,谁要是明里暗里给我小鞋穿,我这个光脚的,向来不怕穿鞋的!”
“啪!哗啦——”曾海华手里的书被她摔到了地上,桌子上的东西,则被她全部扫到了地上。
这女人站在吴蔚的对面,气哼哼地看着面前怎么看怎么帅气的那张脸,后槽牙被她都快要咬碎了。只见这女人的身体哆嗦着,颤微微地走了两步,又停住定在那里,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吴蔚已经听到了她粗重的喘息声。
“吴蔚,你别在这儿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谁也不能踩到我的头上拉屎!”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