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钎钉到了雪地里,把把铁丝的一头穿进小圈儿中,做成一个活套儿,别一端绑到了铁钎上,离地大概四个手指并拢的高度。
东方青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强生的动作,等强生忙活完了,她才问道:“这样就行了?那兔子会往里钻吗?”
“是不是看着挺简单的?越是简单的方法越是有效。你看看这些脚印儿,都是兔子出来觅食时留下的,这兔子别看跑的快,却傻得很,爱走老路,特别是有动静的时候,没命地顺着老路跑,一下子就撞进套里。”强生拍拍手上的雪,解释道。
“那这钎子是干什么用的?”东方青蓝别看学习成绩好,可在这方面,脑子还真不够用。
吴蔚觉得这问题挺好笑的,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戳了一下女人的脑门儿:“这你还不知道,套住了兔子不挣扎?不跑啊?这铁钎就是为了避免兔子逃跑的呗,什么智商啊,这是!”
东方青蓝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笨兮兮的,回了吴蔚一拳:“就你聪明!强生,下一个套子我来弄吧?”
这女人,还是个行动派,也不怕把锤子砸到自己手上,可能自己觉得自己有多大本事呢。吴蔚也不管她,人家大老远跑来了,不得玩儿个尽兴吗!
“行!其实没啥难度,一学就会。看到没?这几溜儿都是兔子留下来的脚印儿。顺子,咱俩找找山鸡去,说不定能逮两只,晚上连鸡带兔子的就都有了。”
一听两人要走,吴蔚着急了。让他带着东方青蓝?还是别了,这女人,一向跟他作对。强生他们在,她那大小姐脾气可能还收敛一些,只剩下他们俩,她不折腾他才怪呢。
“还是别去了。这时候上哪儿找山鸡去。再说了,找着也不好逮,又没带东西。”吴蔚对强生说道。
“没事儿。强生哥的本事大着呢。那些山鸡特笨,强生哥用石头砸都能砸得着。”顺子对强生有一种本能的崇拜。
他这么一敲边鼓,整得吴蔚没词儿了。东方青蓝忙活着往地下钉铁钎,又照着强生刚才的样子做成一个活套儿,等齐活儿以后站起身子,献宝似的地拉过强生,“强生,你看这样行吗?”
强生把铁钎拔了下来,把铁丝绑到了旁边的树杈上:“这里有现成的固定活套的东西,铁钎能省就省。多下点套,就能多套几只。”
强生带着顺子打山鸡去了。东方青蓝很兴奋,她让吴蔚给她打下手,一猛气儿下了十来个兔子套儿。
“你说,这里能下一个吗?看看这脚印儿挺多的,下面是不是兔子窝啊?这里必须得下,我下三个!”在一个斜坡前,东方青蓝指着雪地上杂乱的脚印,说道。
“这里啊?还是我来吧,坡度挺大的。你拿着铁丝。”吴蔚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女人,女人却不接:“你打下手,还是我来!”
吴蔚无奈地看着东方青蓝,这大雪天的,她那件羽绒服特别扎眼,抬起头的那一刻,冻得通红的小脸,跟熟透的石榴儿有的一拼。吴蔚咽了一口唾沫,看她兴致正高,索性就随了她的愿。
“那你小心点儿,脚底下踩稳了!前面就别去了,那里太陡。”吴蔚婆婆妈妈地嘱咐着。
“知道了!也不看看姐姐我什么身手!就这个小陡坡,能把姐姐我难住?”东方青蓝一脸得瑟,拿着手里的家伙,向吴蔚晃了晃手里的锤子。
这女人,什么时候成他姐姐了?貌似这女人上学比较早,比他要小一岁吧?
“你当我姐?也不怕大风扇了舌头!”吴蔚一脸鄙夷地说道。
“小吴弟弟,我怎么就不能当你姐了?可可比我小半个月,我是不是你大姨子?从可可那论起来,你不叫我姐叫什么?”东方青蓝不但得瑟,语气还相当臭屁。
“她是她,我是我,我才不叫你姐呢!”面对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女人,涎着脸管人叫姐姐?那事儿他可办不出来。
“你不叫?你不叫我就找可可,让她来教训你!”东方青蓝像是得了尚方宝剑一样,张牙舞爪地冲着吴蔚猛劲儿得瑟。吴蔚真地很不明白,这女人为毛非要当自己姐,当姐的滋味很舒服吗?
见吴蔚一脸苦瓜样儿,东方青蓝玩儿兴大起,从地上团起一捧雪,攥结实了,冲吴蔚砸了过来,吴蔚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雪团正砸到了他的前胸上。
吴蔚下意识地也团起一捧雪,冲女人丢了过去。东方青蓝大笑着一躲,却不料脚下一滑,跌倒在雪地上。吴蔚眼睁睁地看着她,顺着斜坡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