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把你吓的,人还没嫁过去呢,心就在人家那边了,唉哟,我们这心可伤了哈,你得好好补偿我。”
“没问题,晚上请吃饭吧。”
“晚上没空,姐姐我有约了。”诗吟和我差不多年纪,前段时间听佳佳说家里又相了一个,两个人都看对了眼,估计会定下来,想必这有约的就是这个人了。
诗吟又道:“不然就下午茶吧。听说有一家水舞春秋,茶室很有格调,里面属于高档消费,我这平头百姓,还没去过呢。”
我笑道:“下午几点?”
诗吟说了时间,我看了看日程安排,在她约的时间之前,应该能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便答应下来,一面给温桁打了电话。
温桁笑着答应道:“那个点,依依也该放学了,我去接了她一起出去吧,晚上再顺便去商场转转,有些东西你看看,该买的先买着。”
我笑道:“要买什么?”
温桁道:“新房的布置,你得花点心思。”
“新房?”我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有一刹那的怔忡,想起七年前和杜辰渊结婚的时候,虽然一切从简,唯独家里的布置他不肯省,硬是要让我自己去挑。我当时还笑他,又不是真正的新房,何必?当时杜辰渊脸色很不好看,还是拖着我去了商场,买了一车的东西回家。
“心心,你在听么?”温桁在那边叫我,我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温桁又道:“对了,你明天请一天假,你的婚纱是订做的,得提前去量身。”
“婚纱?哦,好的。”我想我如果再问下去,就会显得太不专心,温桁没有迫我要和他结婚,是我自己答应的,严格算起来,温桁也算是受害者,尚且为了婚礼这般费心,我若不费点精力,实在说不过去。
挂了电话,我拿了杯子去了茶水间,一杯咖啡倒到烫了手才发现已满,整个手背都被烫成了红色。
把手按在水龙头下用冷水冲了冲,感觉还是疼,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疼,莫名的就想哭。置气的把杯子摔在垃圾桶里,我站在窗前,看着车水马龙的世界,忽然觉得活着真的很累很累。
“杜先生。”有人喊了一声。
这里除了杜辰渊之外,没有人会这样称呼别人。我像被电击过一般回过身去,便见一道身影正从茶水间的玻璃门出去。浅灰色的西装,很有质感,杜辰渊的品味一向很好,所以,也只有当得起品味这个词的沈姝痕才能与之相配。
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追了过去,站在办公室外,就见杜辰渊正在同其他几个同事讲事情。杜辰渊向来是见首不见尾的,何况现在回了帝一,会忙碌到脚不沾地吧。他出现在这里,是有意的么?
我觉得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我殷切的看着他,希望他说完事情会拉起我的手,到外面去质问我为什么和别人结婚。
然而这只能是电视剧里的情节,杜辰渊只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言小姐,苏州那边的两个策划案,辛苦你进一步跟进。”
杜辰渊虽然表面看着冷酷不近人情,但在工作上,交代事情的时候向来是客气的。这种客气,让我紧紧的掐住自己的掌心,才能保持清醒,我微微点头:“我的工作,应该的。”
旁边有人看笑话,也有人找了各种借口离开。杜辰渊只简单的交代了那么一句,转身便离开了办公室,背影,是背影,以后都会是背影了。不是你给我的,就是我给你的。杜辰渊,你回来了,你看到了,你还是不闻不问,所以,我们互相留下一道背影,此生便如此罢。
因为杜辰渊的出现,和诗吟约好的时间我都差点忘了,温桁说我这边估计不太好打车,他接了依依到公司楼下接我,我才缓过神,今天下午是要请诗吟喝茶的。
我把桌面收了收,进了电脑系统,写了请假单,转给何心航,又另外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下午要请几个小时,明天要去订婚纱也要请假一天。
何心航问我手头上的工作都做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交接给别人,又说,结婚是大事,要不干脆请婚假。我知道她是好意,可是我不想请。至少这样,我在祈望还会有像今天这样的机会,见到杜辰渊,或者他每天看到我之后,最终会坚持不了他原来的坚持,最终来阻止我结婚。
我是有多傻呢?明知道杜辰渊是做出了决定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一个人,我为什么还要给自己一次又一次这样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