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我看到一个胖胖的男子像球一样滚出来——这不是锋行传媒的徐子阳么?
就是当时执笔我被韩千洛用领带拴着进酒店的绯闻的那个金笔责编!
“啊,沈太太。”他也认出了我,一脸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迅速滚走。
我才没心思去管这个徐子阳过来跟韩千洛谈什么呢,径自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韩千洛正在喝水,看到我进来也没什么意外——废话,他凭什么意外,早就应该做好准备给我个解释吧?
“韩千洛!你为什么跳票!”
韩千洛放下水杯,瞄了我一眼:“姚夕,你说什么呢?”
“你装什么大头蒜啊!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良心是喂沈钦君吃了,还是智商匀给他了?”我口没遮拦地劈头盖脸一顿贬损,大概是平时跟他这样说话说习惯了——丝毫没有意识到,我有可能会惹怒这个男人!
“姚夕,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韩千洛拧着眉头,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玩笑的痕迹。
那严肃又冷酷的气场恍惚间让我以为他究竟是不是有多重人格。
“我以为……你不会背叛我。”我咬了下唇,软下了幽怨的声音。
“背叛?你开什么玩笑呢。”韩千洛厉声道:“我是名扬的股东,公司的高管,我有权决定谁更适合一项人力的发展。
我的选择,代表我看中的利益决策,这跟背叛有什么关系!”
“可你明明就不喜欢肖正扬!当初你……你在t-show的时候不是也帮我赢了他么!”我激动了起来。
“因为这是两件不同的事。我帮你参赛是因为你是个有天赋的设计师,会为名扬打出响亮的时尚效应。我选择肖正扬,是因为我认为他更适合作为分公司的设计部高管。
姚夕,我以为你已经是个很有想法的成年人了。一定要把问题用如此幼稚的眼光来混为一谈么?”
我承认韩千洛的话滴水不漏无懈可击,衬托的我就好像是个输得精光还要苦闹的悲催赌徒。
可是,人与人之间的那些交情,那些信任,那些关心与……姑且算是好感吧。
这些东西呢?
这些都不值你那一句公司利益,商人决策么?
韩千洛,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姚副总监可还有事?”韩千洛背过身去整理他打印机上的资料,不再理睬我。
我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也不肯离开。
“要我把你拖出去么?我还有工作,”韩千洛回头看了我一眼:“姚副总监,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
我还是不动。
今天我还就不信了,你敢动我一个指头试试。
只见他突然冷笑一声,走到座机前拨了个号:“沈总么?麻烦你上来把你太太——我不管是现任还是前妻,总之请你把她捡回去。
等下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我担不起这个责。”
“韩千洛!”我脸色一变,狠狠咬出他的名字:“你有种!”
甩身出了他的办公室,我理不清这乱成一团的心绪——
韩千洛,我只知道他喜怒无常行事乖张,但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是这种关键时候捅队友刀子的伪君子啊!
他是韩千洛么?是我认识的韩千洛么?该不会又是什么牛鬼蛇神的整容画皮了吧!
我……我实在太乱了。哭又哭不出来,闹又不知该以什么理由闹。
或者说,连我自己都认不清一种立场——其实韩千洛做的也没错吧?
是我自己矫情了,凭什么就认为,他一定会帮我呢……
等来了电梯的同时,我也等来了沈钦君。
“姚夕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沈总来晚了,想看热闹的下次早点买票。”我不想理他,饶是在现在这种心思烦躁的阶段,我也不想理他。
可能连我自己都意识得不是很清晰——沈钦君之于我,已经失去了依托的精神作用。
我再也不会像高中时因为数学不及格而找他哭诉,也不会因为被别人误解,而只渴望他一个信任的眼神了。
“姚夕,今晚跟我回家吧。”
我哼了一声:“不好意思,就算我跟我的房东闹翻了,也不表示我就没有地方住了。不劳费心。”
我甩下沈钦君,独自回到办公室找汤缘:“今晚我住你那。”
“啊?”
“啊什么啊?”我恼火道:“你不是离婚了么!这么快就有填房的了么?”
“不是,”汤缘也知道我心情不好,试着伸手碰了碰我:“韩千洛不至于吧。连房子也不给你住了?”
“放屁!是我担心自己再住在那,会一个很故意,把他的房子给点把火!”
我狠狠捶了下桌子,整个人疲惫地趴上去:“别管我了,等下你先回去帮我把你那狗窝收拾收拾,我还有点事忙完自己打车过去。”
“哦。”汤缘看我脸上贴着‘不能惹’的纸条,为了避免被误伤,溜溜带着人走开了。那架势,真是恨不得再在我身边立一块写着‘危险品’的牌子。
可偏偏就是有人不怕死,大步流星地进来,一脚踢开我的办公桌!
简直跟抢亲一样干净利索!
“沈钦君你神经病么!”我眼看着他把我的座椅给拉出来,一手勾住我的肩背,另一手揽住我的膝弯,直接就把我给抱了起来。
“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