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个十年、八年的很正常。
反过来,站在刚子的角度来看问题。一开始,余杉救了刚子一命,刚子摆了挺大的谱,立马派人把黑子崩了,对余杉算是一报还一报。再之后刚子落难跑路,偷摸回到齐北,找余杉借钱,那会儿余杉已经是大老板,刚子没了最开始的高高在上,开始对余杉很客气。再到方才,刚子的表现看似得意忘形,实则是想通过炫耀来抚平当初落难时对余杉的低三下四的往事。
所以别看俩人口上称兄道弟,实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酒肉朋友……这个形容不太确切,貌似可以用‘塑料兄弟’来形容。
所以,余杉对犯罪嫌疑人刚子丝毫没有同情心,有的只是利用而已。
想清楚了自己的本心,劝说的话也就不再说出口,转而开始祝贺刚子找到一条财路。刚子开始吹牛婢,说着自己在中左的见闻。
说自己老板多么多么有钱,说最火的女歌手被老板包养了,说自己如何如何受老板赏识,说几个月光景他就赚了几百万。
余杉面上听着,心里腹诽不已。有道是天要让人亡,必先让其狂!看看眼前的刚子,可不就是印证了这句话吗?
余杉救了刚子,改变了刚子的命运,他却依旧把自己折腾到了这一步。这完全就是性格导致的。曾子云:“吾日三省吾身。”就是针对的这种情况。不自省,缺乏对自身情绪的控制力,一旦膨胀起来,自然而然就会觉着自己不可一世,没什么事儿能难得住自己。于是胆子越来越大,最后生生把自己给毁了。
感叹过后,余杉开始反省自己,回想着最近的心态是不是也跟刚子一样,觉着虽有波折,但前途光明,所以有些膨胀?
反省过后,余杉平复了自己的心态,拿出高三那年对待课本的态度,开始变得无比的专注。
这顿饭吃到晚上八点钟才算散场,刚子醉了,走路都得靠人扶着,还嚷嚷着要跟余杉找个地方继续喝。余杉嘴上答应着,赶紧让刚子的手下送刚子回去。
回到大院,余杉躺在床上琢磨下,觉着今天收获很大。有关时空门的就不说了,跑去高中怀了把旧,见刚子开始反省自己,顺带拿回来本没想着能拿回来的三百万现金。总结来说,今天很完美。
余杉在大院里足不出户,每天负责三餐,当起了大厨。期间跟老张碰了次头,心不在焉的问了问公司情况,又问了那批药品什么时候能脱手。
似乎那些药给了张铭昇底气,他拍着胸口保证,最迟一周肯定脱手。这段时间余杉玩儿失踪,药品断了货,毛子那边也很着急,好几回催货的电话打到张铭昇手机上,而且说话越来越难听。这批药品对毛子来说就是及时雨,张铭昇联系的时候,毛子这回什么抱怨都没有,连付款用的都是美金。
说完这些,余杉把三百万现金的箱子交给张铭昇,让其再从公司账户上抽调两百万,然后汇给格日勒图。张铭昇也没追问,估计老张认为这笔钱是余杉给上家的药品钱。或许数目不对,但谁知道呢?也许是尾款。老张劲头十足的走了,余杉又闲了下来。每天除了做饭,思考自己的缺漏,再就是给徐惠打电话了。
半决赛已经晋级,徐惠轻松了不少。参赛的歌手里,有不少都是专业出身,每个人都很有实力。徐惠觉着自己就算止步半决赛,也算得偿所愿了。更逞论,刘焕乃至其他三位导师,对徐惠表达了毫不掩饰的欣赏,纷纷介绍唱片公司给徐惠。那些唱片公司也是闻风而动,听了徐惠的小样,有的当时就要签下徐惠。
这些日子徐惠一直在熟悉新歌,为即将到来的决赛做准备。按照余杉当初的设想,决赛这玩意必须得放体育场啊,还得现场直播。可这年头手机都没普及呢,哪来的投票系统,就算短信投票也不现实。再有几个导师的档期都很紧张,所以妥协之下,决赛依旧放在了摄影棚里进行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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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北。
随着一阵铃声,四号坑下班了。一大群浑身乌漆嘛黑的煤矿工人扛着工具从矿井里走出来,交了工具后,又或步行、或汽车往外走。
四好坑不远处的土道上,陈广夏吐出了嘴里叼着的牙签,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号的几个手下,低声说:“目标长什么样都记清了?”
“放心吧,夏哥,都记在脑子里了。”
陈广夏冷着脸一摆头:“行动。”
依维柯中部车门拉开,呼啦啦走下来六个大小伙子,这些人四散而开,守住门口、路口,神色冷峻的站在那里,目光在一个个出来的工人脸上扫视。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名手下跑回车上,冲着陈广夏说:“夏哥,情况不太对。这帮人脸上全是煤灰,根本看不出长相。”
陈广夏说:“那就挨个去问。”
“好!”
手下跑回去传达了陈广夏的指示,一帮人四下打听,认不认识黄立才。没一会儿,倒是打听出结果了。手下回来报告,说黄立才刚才骑着自行车已经走了。
陈广夏急了,立刻破口大骂。
手下赶忙又说,他们装成探亲的,打听到了黄立才的家庭住址。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陈广夏将人手收回来,开车就追。
他们一行人前天晚上就赶到了绥北,昨天早晨收买了民警,找到了黄立才的个人信息。只是按照存档信息去找,却发现黄立才半年前搬了家,具体是哪儿不知道,只知道是在煤矿附近的一个镇子上。陈广夏带着人又去煤矿调查,砸出去一万块钱,从人事科科长那儿得知黄立才工作的具体矿坑,今天立马带着人来堵人。
没成想百密一疏,还是让黄立才跑了。
依维柯在土道上开的时快时慢,碰到骑自行车的,就会慢下来问,时不时黄立才,一听不是立马加速。
眼瞅到了镇子里,陈广夏又问一个骑车的工人,那工人指着前边的人影说:“你们找黄立才?那不就是嘛!”
司机猛踩油门,依维柯如同离弦之箭,一下子就蹿了出去。自行车与依维柯的距离越来越近,陈广夏声色俱厉:“别他!”
司机开着车越过自行车,猛的急刹车右转向。
只听后面‘哎哟’哗啦啦,那人匆忙之下摔倒在地。依维柯后车门拉开,蹭蹭蹭跳下来三个人,三两下控制住那人,俩人控制身体,一个堵嘴,随即将人塞进了车里。
车上的人也没闲着,拿出绳子利落的将人捆了个结实。
等所有人都上了车,依维柯咆哮着就开了出去,一直到远离镇子,陈广夏转过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黄立才,你让老子找的好苦啊。啊?灯下黑,玩儿的听明白啊,啊?”
趴在地上被人顶着后腰的黄立才呜呜着,说不出话来。
陈广夏冷笑着说:“把他脑袋抬起来。”
俩人拎胳膊,一人抓头发,一下将黄立才拽了起来。
陈广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又不甘心的掏出照片看了看,再看看那人,还是不甘心。
“把他脸擦干净。”
手下拿着抹布将那人的脸擦了擦,陈广夏再一瞧,顿时有些发懵,一句话说出口更像是在问自己:“你特么是谁?黄立才呢?”
那人呜呜着,陈广夏一摆手,手下将堵在那人嘴里的破毛巾。那人呸呸几口,惊恐的说:“你……你们是谁?想要干嘛?”
“我问你,黄立才呢?”
那人也很懵,瞪大了小眼睛说:“我就是黄立才啊。”
“你是黄立才?你身份证号码多少?”
黄立才慌张失措的报了号码,又说:“不信你看我身份证啊,在我兜里呢。”
陈广夏接过身份证看了看,顿时气得睚眦欲裂,最后吐出一句脏话:“干里娘啊!”
毫无疑问,他们抓错人了。只是名字、身份证都号码都对的上,偏偏面相差别极大,陈广夏搞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会儿功夫,手下人也看到了问题,有人就问:“哥……现在怎么办?”
陈广夏想了想说:“审一审,我跟老板请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