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件事要办,原本是临水宴上的事,可是那天多喝了几杯,把这事儿忘了。”秦晚突然想起答应了萧玄的事儿来,对赵离道,“我得要先告辞了。”
她并不想把和萧玄之间的约定告诉赵离,毕竟目前从面上来看,赵离仍是萧绎一派的人。
赵离也并未深究点头道:“那我送你去?”
“不必了,我是受人之托,已经约好独自前去,若是你去了,反倒不妥了。”秦晚站起身来,笑盈盈地道,“把你的马借我一用。”
赵离道:“好。”
他起身和秦晚一起下了楼,两人在花月楼门口分手。
秦晚匆匆赶到通和茶馆时,绮罗正在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流水出神。
一见秦晚,她先是一怔,而后笑了笑:“原来是秦司记要见我。”
说罢,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秦司记倒是找了个好地方。”
秦晚在榻边坐下来,也倚在窗的一边,笑道:“也是跟着人来过,只觉得此处还不错,便定在这里了,公主喜欢就好。”
绮罗幽幽一笑,没有回答。
“听景王说,公主想要返回朱铉?”
“嗯,是萧玄跟你说的吧?”绮罗不以为意地道,“你不用来劝我,我已经决定这后日回去。”
秦晚坐正了身子,看着绮罗的侧脸,微微一笑:“我并不想劝公主,虽然只见过公主几面,但我已经知道公主是敢作敢为的直爽性格,决定了的事自然不会有随意改变。”
“但是,我想问公主,如果此事与景王性命攸关,公主仍是执意要在后日回去么?”
绮罗猛然回过头来,一双美目紧盯着她:“你说什么?”
果然,若是事情涉及萧玄的安危,她仍然是在意的。
绮罗心中关心萧玄,第一反应便是惊讶和焦急,但见秦晚一脸淡定从容的笑容,不由得心中狐疑:“你这是虚张声势来唬我的?”
秦晚道:“公主也可以这样说。”
绮罗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罢了。”秦晚冷静地道,“所以我说公主也可以说我是虚张声势。当前大都朝堂的局势,我想公主或多或少会知道一些,景王的处境大概也就了解。”
“若是公主执意要离开,景王定然不会放心,必然要相送,摄政王也必不会放景王出京,即使是放景王出京或者景王私自离京,之后路上会出现什么事情就很难预测。”
“景王十分担心公主,所以才希望我来劝阻公主,也许待些时日,可以以使臣身份陪公主返回朱铉国,这样至少名正言顺,也会安全许多,请公主三思。”
这些话由萧玄来说,他没办法说出口,而由旁人来说,就容易了许多。
绮罗盯着傅玉珑看了好一会儿,又低下头去似是在反复思量,良久才道:“好,我明白司记的意思了,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这样就好。”秦晚松了一口气。
“司记,果然思虑周全,气度不凡,”绮罗看着她,突然轻声道,“所以,他属意于司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时间久了,公主也许就会知道,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事,也许很多时候,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绮罗怔怔地看着她,良久无语。
秦晚垂眸施了一礼,转身走出去。
萧玄站在门外,见她出来,连忙上前,神情殷切地看着她,见她对他点头示意,知道事情办妥,心下也是一松,又忍不住问道:“晚娘是如何劝得她的?”
秦晚浅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