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得起钱吗,哎哎哎,死鬼,你凑过来干嘛,都要被你熏死了。”
后面的女人大呼小叫的,然后我就听见黑牙闷哼一声,好像……好像是被小凤一把抓住了命根子。
说真的,去红桥酒店打蔡权那个老王八蛋,我都没这么紧张,现在,我根本不敢回头看,如坐针垫。
黄牙开着车,问我去哪?
我说到前面把我放下就行。
黄牙说那那行呢,好歹一个号子里面待过,那就好比是焚过香喝过鸡血酒的兄弟,必须将我送到目的地。
没办法,我只能让他往火车站开。
到了火车站的那个小旅馆,车,停了下来,我立马下车,黄牙将我叫住了,问我住在这啊?
我点点头。
黄牙挥挥手,然后就开着车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车里面那两个女人伸出脑袋,问我晚上要不要陪?还说不要钱。
黄牙气急败坏的又骂了两句骚.货,那俩女人则是充耳不闻,还想继续调.戏我。
我赶紧往小旅馆的楼上跑。
到了房间,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气喘吁吁的,仿佛比刚从红桥酒店跑出来都要来的辛苦。
躺在床上,我睡不着,我开始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出火车站,到暴打蔡权再到逃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
从小到大,我都是好孩子,好学生,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的很累,而今天晚上,我却是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再次想到了那句话,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或许,我真的更加适合后者吧。
我正这样想着,我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我没防备,顿时吓了一跳。
我赶紧掏出来一看,是方若月给我打来的。
我犹豫着,不知道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最后,我还是咬了咬牙,接听了。
“喂!”
“左扬,是你做的吗?”方若月说了一句。
我其实大致猜到了她指的是什么。
可我没有承认,而是装傻充愣,“你说什么?”
“左扬,我姐刚回来不久,她说蔡权被人打了,还捅了一刀,送医院了,挺严重的。”方若月有些幸灾乐祸。
“哦,是吗?”
我处变不惊,冷静回答。
“左扬,是你做的对不对?”方若月又问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抿了抿嘴,喃喃出声,“你想多了。”
“不是你?那会是谁?”方若月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然后缓缓说道:“左扬,你现在在哪?还在江海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就不作声。
方若月也在电话那头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再次说道:“左扬,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好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有什么事吗?”我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左扬,你是不是很恨我?”
方若月又问了一句。
我摇摇头,苦涩出声,“没有,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
“左扬,对不起,如果你在江海,有时间,来我家好吗?我想当面谢谢你。”她说的很真诚,我听的出来。
我紧紧的抿着嘴,去她家,我还有可能去她家吗?我承认,我心里还爱着雪姐,或许这辈子我都会想着她念着她。
可是,我们有机会走到一起吗?
我感觉眼睛里面暖暖的,我擦拭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出声,“如果你真想谢我,就别告诉你姐给我打过电话,好了,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我一把挂断了电话。
靠在床上,我幽幽的望着天花板,比起在火车站的候车室,我的心情的确平静了不少,可是,对于未来,我却是一丝一毫的想法都没有。
现在的我,既是孤儿,又是杀人犯,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业游民,这个世界,会允许我这种人生存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