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歌盯着陆离,陆离并未再上前,而是宫人伸手抖了抖,那件布料就尽数展现于一众人的眼前。
那件布料足有九尺有余,逶迤绵延一地,颜色猩红,鲜艳丰富,华美极致。
玉色的小珠和百合花为圈的团花横向排列,锦中有花,花中有锦,垫面及镶滚衣边,金线极细,由于捻金线反光率比片金弱,加上缠枝花下铺满各种细致的几何锦地纹,整个调子秀丽优雅。
侍女们明显看痴了,那布料明晃晃的刺人眼,室内都是一众人的倒吸凉气。
“你的嫁衣就用这匹料子。”
不容反驳的声音。
谁也不知,那匹凤凰火的布料是陆离准备了多久,又或者,是准备了多少年。
袭歌轻挑眉梢,反是淡淡回道:“祁王为袭歌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啊,那袭歌便是却之不恭,谢过祁王了——”
陆离薄唇微微翕动,一旁的公公见状,屏退了一众宫女,顺手带上了门,空荡荡的殿中,袭歌和陆离对视,呈对峙之状,谁也没有先说话。
陆离忽然靠近:“你想嫁给他?”
袭歌黛眉微舒,粉色娇唇沿上,嘴角轻轻一挑,一抹嫣然遂成笑靥:“祁王言重,嫁谁不是嫁?况且,年岁合适,及笄婚嫁,有何不对?”
“好一个及笄婚嫁,果然是见个人就凑上前,往上扑,你是这般,饥渴么!”
陆离稳住心神,刻意将苦涩压下,说的难听。
袭歌看着陆离,忽然嘲讽一笑,“您祁王不也是?希妲那只破鞋您不也照样是收么?”
陆离忽然就像失去心神一般,怒不可遏的抵上袭歌,一个转身,两人齐齐撞上墙边,袭歌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陆离眼中赤红,一把掐上袭歌的下颌,死死的压着袭歌,袭歌的手腕被捏的生疼,热气在耳边喷薄,眉晕寒冬,声音刺骨:“你自己告诉他,你不喜欢他!你不想嫁了!”
袭歌忽然笑了,心里越发苦涩:“我为何不喜欢他?我们只不过空有夫妻之名,如今在你楚国的边疆上,我就更什么也不是,你别忘了,我还是完好之身。再说祁王您是不是忘了,是您一旨赐婚,才有这桩婚事。”
陆离的脸忽然在袭歌的眼瞳中暮的放大,“你别逼我——”
“逼您?逼您怎样?我的母后都死了,我现在,孑然一身,还有什么怕的吗!您又要拿什么要挟我?”
陆离的眼神忽然变得森凉,语毕还未等伏袭歌喘口气,陆离忽然一把抱起袭歌,没有半分柔情,狠狠的扔上了床。
随后欺身而上,修长精健的双手翻过袭歌,一把撕开了少女的外袍,中衣透着红色,肚兜若以若现,伏袭歌的推搡,啃咬,在已经猩红了眼的陆离面前,一点用处都不管。
一室旖旎,红帐散,少女的呜咽,终于是惹烦了陆离,衣衫微整,步子些许疲敝,终于走远了。
袭歌坐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拂晓渐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