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算什么?不行,你还不能死,你得看着我——和陆离携手,相依走下去,你怎么能死呢?”
袭歌看着面前的希妲,简直不可理喻,就像一个疯子一般,碎碎叨叨,可是眸子里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冷静与寒意。
希妲拍了拍手,那头的架子就随着人一起动了,被推至袭歌面前。
“唔——看着你们母女重逢不易,这样吧,你们先团圆一会儿,我歇会儿进来。”
好像又想到什么,看着方才领着袭歌进屋的嬷嬷喊道,“赵嬷嬷,这里就交给你了,你们几个,随我一起出去吧——”
赵嬷嬷连连点头,眸子里都是歉意。
袭歌满脸狠意,看着面前的嬷嬷,忽然颓然的笑了,罪魁祸首不是这个嬷嬷,看她能做什么。
楚后忽然抬起了头,想要伸手摸摸袭歌的脸,可是手都束着,根本动不得。
那嬷嬷一弯腰,就是一把刀在手上,狠狠的砍断了一只手的束缚,“而今我作为下人,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你们有什么话还得尽快说,我替你们看着门口,妲妃来了,我就通报一声。”
楚后此时的嘴角除了血泡就是血,她的眉心高高肿起,伸着那只手就抚上了袭歌的脸。
“我的歌儿,如今十八了,马上年关一过,就是十九——可是我却没有办法陪着你一起过年了,真是遗憾。”
楚后说的模模糊糊,袭歌听的认真,忽然泪就顺着指尖滑进了楚后的袖中。
“别哭别哭——”
楚后慌忙的擦拭着她的泪痕,“我总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你的兄长认人不淑,看上了这么个祸国妖孽,而今这件事,与陆离无关,你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得仰仗陆离,母后只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她心疼的看着袭歌,她希望袭歌,好好活着,不要再想着报仇。
袭歌忽然厉声,说的狠绝,泪水止不住一般:“母后,我——定会为你们报仇。”
“不!不要!你,你好好活着。”
楚后忽然慌乱,她不能再看着自己的女儿去送死。
“母后,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直到他们,先死!”
那嬷嬷忽然手忙脚乱的跑过来,伸手就将方才砍断的绳子匆忙系上,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片药粒,“楚后,这是一片毒药,您——”
随即看向楚后,楚后点了点头,泪眼朦胧,张开了嘴,送着嘴里,吞下。
微笑着对着袭歌点了点头,语气温柔:“歌儿,母后,这次真的,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长大。”
那头的脚步由远及近,门就嘭的一声被踹开。
希妲扫了一眼那个嬷嬷,嬷嬷有些发抖。
她笑了一下,女婢们就伸手又将楚后推回了原位。
希妲靠近那个嬷嬷,将手中的大铁勺递给了她,“呶,你喂。”
袭歌忽然剧烈的动了起来,“不要!不要!”
那绳子越来越紧,脚踝边已经渗出了血迹,麻绳磨的脚踝擦伤了好些口子,血滴倒滴回了腿。
嬷嬷抖手接过勺子,楚后仍是笑着,看着袭歌,“歌儿不怕,闭着眼睛,一小会儿就好了。”
袭歌大声的在那头哭喊。
“嬷嬷,还不动手?”希妲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是极不耐烦。
好些丫头已经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嬷嬷走的每一步都沉重极了,就像抬不起脚,袭歌哭的凄厉。
楚后笑着看了眼嬷嬷,嬷嬷知道,那是表示谢意,一狠心,就舀了一勺热油。
“不够多,添。”
希妲的声音就像恶魔。
嬷嬷咬了咬牙,连带着眉头都有些抖,一闭眼,颤抖着手就将整个勺子浸入了油中,热油四溅,满满当当,再一挑勺,伸手一掐脸,楚后的眼睛瞪大,使劲儿的摇头,摆动,可是根本挣不开,那满当的热油次啦一声就进了嘴,嘴中都是焦熟油滋的响,呲啦——
随之而来的就是皮肉的酥香味儿,从楚后的吼嗓中,一阵油烟,随即就是都是含糊不清的呜噜呜噜声,嘴角的血泡和鲜血顺着焦黑的嘴溢出,都沾上了了焦黑和油滴,有些叫人看不清那是嘴,漆亮油黑。
一张嘴张的很大,却听不见什么声音,血就滴滴答答。
滴在地面上,分成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