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报听得一清二楚。
“太子终究是不长久了,父皇这里也该有个了结,这么拖着,本殿这位置就不劳靠了。”缓缓的,四皇子对着门幽幽来了一句。
刘锡放下茶钟,看着四皇子道:“他是怎么出现在宫里的?四殿下可曾想过?”
刘锡的话让李洐微怔,是啊,他们只跟得到他们回宫的痕迹,却没有想过太子是怎么进宫的?
“我以为,太子只是身体上出了问题,但身手却一直未失……这次他只怕是察觉到了。”
刘锡的小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太子前两年时,就有大夫诊断他活不过半年了,可过了这么久,他仍旧好好的活着。
“谁也没有真正见着他的面貌,只怕里边的太子是真是假,还未曾可知,”四皇子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因为除了太子的心腹和太子妃外,还真的没有人见过他的面貌。
刘锡以前何曾不是这样想的,甚至还探过太子府,结果……
想到当时探子的惨样……刘锡心中就有气。
因为这样让他有一种被太子耍着玩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正说着话之际,一人匆匆闪进内院,在门前急急汇报道:“殿下,统领,那两名探子……死了。”
“什么!”
四皇子和刘锡同时起身,互相看了眼,大步朝外走。
四皇子走到门前,寒声问:“人在哪里。”
“在偏厅,”因为尸体是刚刚丢在府门的,他们只好将人带了进来。
两人沉着脸匆匆走进偏厅,看着横在厅中的尸体,脸色更是难看。
看着尸体上残忍的伤口,四皇子铁青了脸,“他这是在挑衅。”
“是我们小看他了,以为这些年已经将他的气焰给消耗没了,没想到他今晚会给我们这一击……”培养探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这两个探子都是顶级的。
结果一出门就被人干掉了。
“殿下,您看这是什么!”看尸体的人突然拿起一块布。
李洐拈过带血的布丝,在手指腹上拈了拈,眸子一凝,“是云锦……”
“可这种布在帝都城中谁人都可以拥有一两匹,不至于因为这点布料就断定了某些线索,”刘锡是怕四皇子被人设计了。
“你说,是什么人出来杀人还要带上一点高等的布料?”四皇子笑着弹开了布料,歪着头笑看刘锡。
刘锡目光闪动,也笑了,“四殿下以为呢?”
“把尸体抬下去处理了,”对活人尚且没有感情,更何况是死人。
一句处理,就将这些探子的一生努力给打消了,至此之后,谁也不会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因为在这个世上,每天都在死人。
谁会记得你是谁。
四皇子没有说的是,那云锦布料,在昨天,自己还无意的瞥见过。
然,四皇子却不知,他越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去查,反而让他陷入了误区。
他们只怕不会认为太子的人会有那种本事将他们的探子,无声无息的杀害了。
……
在太子府回话的寂离将四皇子府中发生的一切巨细的汇报了。
李淮笑道:“明日让老五将大皇子身边的人引过去给老四看看吧。”
“是。”
寂离退开,李淮从门内走出,一路朝陆璇的方向走去。
……
大皇子同四皇子从皇帝的议事殿中同行走出,几个皇子都已经参与政事了,只是目前为止,最为冒头的,还是这两位。
“大皇兄得父皇的赏赐,皇弟在这里恭喜大皇兄了!”四皇子不冷不淡地奉承了一句。
刚刚在殿中,皇帝直夸大皇子办事利索有条,将灾区的百姓安抚得极好,就赏了他不少的好东西。
赏是其次,关键在能让皇上高兴。
自从大皇子跟褚老靠近后,连带着贤妃都受到了重视,而大皇子的势更猛了。
隐隐有盖过四皇子的势头。
这让四皇子心中甚是不舒服,说起来,他才是嫡出,而大皇子也不过是个庶长子,凭什么跟他争。
一个太子也罢了,你大皇子又算什么。
“大殿下,沈公子已经在外候着了,”一名劲衣男子朝他们走过来,对大皇子道了句。
四皇子的视线不经意的瞥向这位劲衣男子的衣摆处,在侧面,看到一处破勾线。
黑眸一沉。
面上却是一笑,对大皇子道:“大皇兄既然有事要忙,皇弟就不打扰了。”
罢了,转身就走,只是转身过后,脸色就阴郁了下来。
大皇子对自己的属下极好,从他身边的人都能穿是上云锦布料来看就知道了。
这也是一种收买人心的境界。
……
李临桉自从休了妻,重新养身体后,这是第一次跨出府门,坐在四皇子的府中,同行的还有暂时缓下职务的刘锡。
李临桉的面色仍旧有些苍白,身子骨看着也不如前了,幸好能捡回了一条命,若是被陆湘炸干了,那脸可就丢完了。
四皇子看到李临桉,问了句,“你的身体可调理好了。”
“已经差不多了,谢四殿下关心。”
“金樊这一招到是狠,那女人你看走了眼,不若也不会让你受这种苦,”四皇子到底还是需要国公府的势力,对李临桉还算好。
李临桉尴尬地笑了笑,“让殿下见笑了。”
“罢了,你人无事就好。”
李临桉的笑容渐收了起来,正色看着两人,道:“不知道殿下招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四皇子简单的将前后事情说了遍,刘锡直皱眉,李临桉许久没有出门,头次听到这事,不禁陷入了深思。
“殿下打算要动手了?”李临桉得出个结论。
“被女人迷得团团转,在这点上你到是灵光。”四皇子调侃了句。
李临桉又闹了一回尴尬,说到陆湘这事,他比谁都气。因为事情就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个女人差点就要了他的性命,幸亏急时刹住了。
如果陆府不出事,后面出事的就该是国公府了,或者说是他了。
刘锡却觉得这里边有点怪,只是说不上来哪里怪,担忧地再问句四皇子,“殿下肯定吗?”
刘锡指四皇子亲眼看见大皇子近侍衣摆的事,那缺开的布料正是从大皇子近侍身上勾下来的,只不过,这勾下来的人不是四皇子的探子。
而是悠然坐在太子府中的那位。
四皇子眯着眼,点头。
“听说沈溯这小子爪子伸向了章府的那位嫡小姐,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能让沈家得了去,本殿的意思是让你出手。”
刘锡被四皇子这话题带得一愣,指了指自己:“殿下是让我去求娶章家的嫡小姐?”
“你年轻也到了,娶妻难道不是很正常?”
刘锡有些哭笑不得,“殿下到是先操心我这里了,殿下和韩姑娘的事还未成,我这……”
“这是命令,”四皇子不由分说就直接下令。
“沈家的势力还好说,只是韩家这里就有些难办了,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顺利……”说着,刘锡就想起了什么,道:“蒋文高这次办事情有些拖缓了,派去盯着他的人怎么还没有回音?”
这很不妥啊。
屋里静了下来。
……
沈溯是个行动派,既然要用章家的势力,就会舍得牺牲自己那些美色。
几次亲自上门求见章大人,终于在他的‘诚心’下,沈溯这只花花蝴蝶终于是进了章家的府门。
由下人领着绕过游廊,远远的就同行走出来的章若迎碰上了。
章若迎站在原地,摆了摆手,然后直径走到笑眯眯的沈溯面前,示意领路的人下去,游廊中,只有他们二人相视。
“章姑娘,这厢有礼了!”沈溯笑起来很英俊潇洒,可惜,在章若迎的眼里,就是一只色胚,连笑起来都是色胚的坏样,惹人厌恶。
“你想要娶我?”章若迎淡淡地直白开口问。
沈溯一愣,既而笑着展开双臂,将今日精心打扮过的样子呈现在章若迎的面前:“如何,可还入得章姑娘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