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位置,也向下看去,那些生活中的人们,忙碌着各自的事,她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若是没有遇见他们,若是没有他们,她也会是这些忙碌的人们中一个毫不起眼的人…
舒了口气,她果断的拉上了百叶窗,打开林安森的电脑。
进入了他的电脑,她快速的寻找着,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便放下U盘,拷贝着,在等待的时间里,她对自己说,这,是一条不归路,难道,她就这样,选择背叛他,成全俊?
然而答案并没有出现时,已经拷贝完毕。
她拿下了U盘,将他的电脑恢复好,关上了电脑。
她深吸了一口气,要知道,这将是她与他彻底决裂的开始,或许,他将永远恨她,会后悔遇见她,因为,他只要稍微查一查,就会查出来,是她做的,想到这里,心里便压抑起来,那种压抑,就好像一块石头放在心上,让呼吸都透出浓重疲惫来。
然而,她确实已经做了,看着手中的U盘,这一点东西,或许就能倾覆整个巨石,让他多年的努力,顷刻间就化为乌有,当然,或许不至于如此,只是损失惨重,不会一蹶不振,但是,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来到连杰的住处时,已经将近半夜,他还坐在那里等着她。
她站在那里,浑身湿透,他歪着头看着她,“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他让人拿了毛巾来,边说,“子言,我是很欣赏你的,如果你想,明天就可以跟我回香港,在那里,你会得到更好的发展。”
她站在那里不动,眼睛低垂着,看着地毯。
他说,“子言,你要想好了,或许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
不,她了解…
她缓缓抬起头来,将手心摊开…
他眼中已经闪出精光,对她说,“很好…子言,你做的很好…”
他终于拿到了东西,便舒了口气,笑的也越发慈祥起来,他说,“明天中午的飞机,跟我一起回香港吧,这一次,多亏了你,想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她却摇了摇头,“不,连先生,我只想离开这里!”
连杰笑着看着她,“子言,我不愿意重用女人,就是这个原因,女人,总是容易为情所困,但是为你,我例外了,那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潜力,子言,不要让我失望。”
她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仍旧说,“对不起,连先生,我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安臣走进房间,恭敬的行礼,“BOSS,莫小姐来了。”
俊翻上了放在小圆桌上的书,站起身来,“带她进来吧。”
门推开,她走进来,然而,他却发现,她一脸凄怆,苍白如雪,脚步也有些虚浮,他皱了皱眉,赶紧走了过去,将她孱弱的身体搂进了怀中。
他发现她身上还是潮湿的,他奇怪的看着她,“言言,你淋雨了?”
她不想动,只是默默的靠在他的怀中,他本想让她换衣服,见她这样,却还是安静的抱着她,用怀抱来温暖她。
不知那样坐了多久,她一直默默的不说话,天已经微微的亮了起来,太阳在地平线上跳动着,新的一天来临。
她动了动,抬起头来,说,“俊,是不是很累了?”
俊摇了摇头,“没事。”
她坐的直了,整理了下头发,说,“对不起…我又任性了。”
他看着她,眼中有对她的担忧,“言言,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起了自己昨天所做的事情,默默滴低头说,“俊,我做了一件事,昨天夜里,我对自己说,就算我做了,也没关系,因为,他有错在先,这都是他应得的报应,我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但是我真的做了,心里还是会难受…”
俊侧着头,眼中的温柔仿佛初生的太阳一般,“那个人,是林安森?”
她有些别扭,因为在他面前提起林安森,她默默的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说,“那么,他会因为这件事,损失很多?”
她点头,吐出一口气,说,“我想,他从此会恨我,会后悔认识我。”
他说,“言言,我不知道他做过什么,犯了什么错,但是,他的错,不该你来报应,你如果有错,只要将你的错误改正,你就可以问心无愧。”
她似乎是听懂了,可是,又好像没有听懂。
他拉她起来,说,“言言,去找他说清楚吧,不管是什么,都说清楚。”
她却向后退着,摇头说,“不…我不去…”
他笑着,“言言,不要任性,乖,去吧,很多误会,就是从沉默开始的,只要去说清楚,很多困难,或许就会迎刃而解。”
她眨着眼睛,一双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很奇怪,明明知道他身负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她现在觉得有罪的竟然是自己,也因此,她不敢去见他。
俊牵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似乎是在鼓舞着她,他说,“走吧,言言,去见他,好吗?”
她看着他那鼓励的目光,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笑着拉着她出去。
他招手,黑衣人走过来,他说,“送她去找林安森。”
他放开了她的手,她边回头看着他,边缓慢的向外走着,夏天到了,午后的阳光洒在俊的身上,他身上的米色衬衫让他看起来很好看,好像阳光下的王子一样。
他望着她离开,随后,才走进了房间。
安臣在身后叹息了声,说,“BOSS,既然不能放下莫小姐。”
他一直望着窗外,淡淡的说,“你有没有看过那个电影,《荒岛余生》。”
安臣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俊说,“查克困在岛上四年,在岛上,支撑他走下去的,除了他作为朋友对待的排球,还有他未婚妻的照片,但是,他终于回去的时候,未婚妻却已经嫁人,虽然仍旧相爱,但是,他还是要将她推回她的生活中,为什么?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发生,不容改变。”他拿起桌上的红酒,一口气喝下去,安臣注意到,他喉头动着,艰难的将酒咽下去,就好像,连同着对那个女人的爱恋,一同咽了下去。
他说,“安臣,我们已五年了,查克抵不过他的四年,我怎么抵得过我们这五年?”
十年生死两茫茫,他与她的爱,也已经变得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