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艳阳高照,我回头望向小二楼,心中豪气冲天。
装神弄鬼的,等你出来,老子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
就在我感动万分的时候,忽然身后有男人的声音传来:“哎呀,终于走出这雾了……哎?这是哪啊?”
我闻声一愣,连忙转头去看,走出浓雾的是一个男人,长相平淡无奇,整个脸部唯一有特色的就是他的酒糟鼻。
那鼻子我记得——是那个娱乐公司的老总!
这家伙怎么来到我的地盘了。我脑子一转,马上起了一个念头——揍他!
我这念头刚起,就听得雾中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浓雾中竟然一直一竖的开出一黑一白两辆小汽车,白车开的比较慢,黑车倒是开的很急,眼看就要撞上,那两辆车双双刹车,一阵急促的刹车之后,那两车险险停住,车间距离不足一米。
白车上跳下来一个男人,先去车头看了看,见车没事,走到黑车面前敲窗户,骂道:“怎么开车的!这么大雾还把车开这么快,你不要命别人还要命呢!奔丧呢么!”
白车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的,开着车窗往外望,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身体虚弱,脸色非常难看。
三娘哎呦了一声,对我道:“你看这不是熟人么?”
这里有人比我认他俩认的更清楚,王亮看看那男的,又看看那女的,惊道:“这不是孔婷本来要投胎的那对姓方的夫妻吗?”
见有人来,吊死鬼和男人头早就躲回了小二楼,不过吊死鬼还伸着头往外看,看到那对夫妻,也是一脸诧异。
那黑车里也下来一个男人,竟然是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对着男人连连道歉道:“同志,对不起,我们有要紧的事,要赶着去救人。”
我看这个白大褂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姓方的男人骂道:“救人?我看你是想杀人吧!”说完,伸腿踢了两脚黑车。
这人原来看着也不像这么暴躁的人,怎么这会儿就这么来劲儿呢?
车上的女人喊:“行了,方涛,回来吧,我们赶紧走吧。”
黑车上又下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肚子很圆,头发很少,笑容亲切。这男人给姓方的递了一张名片说:“同志,对不起啊,人命关天的事,我们难免有些着急。下次我们会注意的。”
我看着后面下来的这个男人,一拍脑袋,忽然想到他是那里的人了——他是市医院的院长!
方涛还想骂,他老婆又叫道:“方涛,我们还有事呢,快走。”
方涛这才把气压下去,低声骂了两句,往自己的车那里走。
酒糟鼻连忙招着手跑过去:“哎,哎,你们谁顺路,带我一程,这雾太大,我走不出去了。”
估计他是想着医生那辆车还要去救人,所以直接向方涛的车走去,方涛马上说道:“我们不顺路。”
还没问去哪就说没空,摆明了不想带,酒糟鼻冷哼一声,道:“牛个屁,你以为你是谁,老子今天是没开车出来,否则会来求你,你那破车我还不稀罕坐呢!”
那酒糟鼻骂骂咧咧的像医生的车走过去,那两个医生对视一眼,很为难的说:“我们还有病患。”
酒糟鼻说:“没事,你把我带到公路上就行了,我到时候自己找车”
貔貅问我:“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看出来了。”我说,“这几个人也能看得见雾。”
方涛坐回了驾驶位,酒糟鼻正要上医生的车,我高声叫道:“不用走了,就在这呆着吧,你们出不去的。”
“出不去?”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点头,严肃认真的说:“你们之前是不是都看过倒计时?”
“倒计时?”医院院长望向身旁的医生。
医生说:“这一阵我好像每天都能收到一条短信,上面都写个数字,一天比一天少一个,这就是你说的倒计时?”
院长掏出手机说:“我好像也收到过。”
酒糟鼻连忙点头:“我也是,我也是。”
方姓夫妻你看我我看你,妻子说道:“这也太巧了吧?”
看样子他们全都收到了,我顿了一下说:“这个雾其实是一个结界,看到过那个倒计时的人就没有办法走出这个雾。”
“结什么?”院长问。
那医生说:“他好像是说洁洁?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看来这俩从来不看神话片,在这方面的知识非常浅薄。酒糟鼻拍电影多,马上就反应过来,对其他两个人解释道:“结界就是神仙妖怪做出来的透明的笼子,把人困住的那种。”
他解释的倒是挺清楚,他们几个人马上明白了,不过依然是一脸怀疑。
“什么鬼啊神啊的……”那院长很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最近电视台说骗子短信新招层出不穷……”
嘿,好心提醒你你还不信,我说:“那你们走走试试看,爷不拦你们。”
没等我说完,医生的黑车已经启动开了出去,那对夫妻对视一眼,犹犹豫豫的也开向另一个方向。
我好整以暇的从房里搬出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哼着歌看着雾的方向:“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大概五分钟之后,两辆车又从原地点开了回来。两路人马看到对方和我都是一脸诧异,然后又都不甘心,换了个方向再扎入雾中。
我敲着二郎腿和三娘说笑。
又过了五分钟,两辆车又开回来了,两边对视一眼,再次换了个方向驶进雾中。
等吃完云美做的饭,我又睡了一觉,再起来已经快天黑了,那两辆车还在开。
再一次看到他们开车,我实在忍不住了,挥手喊:“别开了别开了,浪费油钱。”
那两辆车这才停下来,几个人脸色都非常难看。几个人走到我面前,问:“怎么回事?”
我说:“就像你们看到的,我们出不去了。换句话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姓方的老婆说:“我看你在这房子里进出,这房子是你的?你至少应该知道些什么吧,这雾也太奇怪了,怎么这么晚还有这么大的雾!”
我说:“房子是我的,可是我也出不去。”
“开什么玩笑。”医生说:“我们还要去救人。”
方涛说:“要不然我们等一等,等到雾散了再走。”
酒糟鼻说:“我……”然后眼珠一转,再没说下去。
王亮说:“你们都看到了那个倒计时,难道没猜到那倒计时数完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吗?”
那几人说:“不就是个数字,谁会想那么多。”
貔貅对我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人你最近都见过。”
这么一想,此事果然非常蹊跷,这几个人都是我近期见过的,而且几个没有联系的人鬼使神差的都见过数字,并在同一天来到和偏远的地方,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阴谋。
这是针对我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这样一想,身上不禁有点发凉,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虽然我这样十全十美的男人遭人嫉妒不稀奇,但是嫉妒成这样弄这么大的阵仗也实在罕见,现在的情况像是有人在暗地里阴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问道:“你们不都在城里吗,先说说你们几个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之前不是说了么?”医生说道:“我们是出诊,来给人看病。”
这就奇怪了,这年头谁也牛不过掌握人生死的医生,有什么人有能耐把市医院的院长请出来出外诊。
“我们……”方涛看看我们,又和自己的妻子对视一眼,说,“我们开车出来转转,散心。”
“是的,在家太闷了。出来转转。”他老婆勉强笑了笑,目光游移不定,说了句话眼睛就直直盯着地。
这就怪了,之前我们去医院看她,她应该认出我们来了,为什么现在当陌生人一样。
三娘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她倒是一点也不怕,笑吟吟的道:“嫂子不是刚从医院出来吗?看这脸色还没休养好呢,这就出来吹风对身体不好。”
那女人说道:“我……我好多了。”说完,咳嗽了两声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像是生怕我们看出她现在身体不好一样。
在场的五个人我全见过,但是现在没一个表现出见过我的样子,我又望向酒糟鼻,前几个忘了我们还有情可原,那俩医生和我基本没说过什么话,就是见了个面;那姓方夫妻的可能是去探病的人太多再加上那天注意力在孩子身上没在乎身边没有忘记了。可是这酒糟鼻可是刚刚见过,我和雷迪嘎嘎大闹他办公室,这才过了没多久,要说他马上就把我们忘了我真不信。
不要说我,雷迪嘎嘎都不信,从第一眼见他雷迪嘎嘎就一边笑一边死命盯着他笑,不要说酒糟鼻,任何人被那么盯着笑心里都会发毛。
酒糟鼻的表情已经不淡定了,转头不去看雷迪嘎嘎,说:“我走着走着就到这了。”
这里离城里那么远,你走走就来了,说出去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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