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着鞭子进屋了。
丁薇好笑的摇摇头,手下继续忙碌,心里却也是又添了三分惊醒。那位公主小小年纪就因为公治明被觊觎而出手整治一个小姑娘,如今眼见他们一家三口和乐,加者今日“受辱”,还不是恨得想生吃了她啊。看样子,以后还是要更加谨慎才成。
初春的黄昏没什么美景,但夜色即将降临的这一刻,却是难得安宁。
公治明送走礼部几个侍郎,很是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这几日刚刚改了国号,又开始安排登基大典,各色繁复的杂事甚至让他觉得还不如去踏平铁勒更容易。
橘梗在一旁见此,赶紧上了茶水,小心翼翼劝道,“主子,是不是该回府了?”
公治明听得这话,突然想起今日妻儿去方家做客,就开口问道,“方家的诗会可还顺利?”
橘梗迟疑了一瞬,到底还是应道,“听说不算顺利,但奴婢整日都在宫里,所知不多。”
公治明挑眉,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开口唤道,“风九!”
风九立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上前行礼,末了也不必主子开口就道,“少主,今日负责暗中护卫的是风七和风八。先前已是同属下说过方家诗会之事,少主一直在忙,属下就没有打扰。”
“下次有事尽快来报,不必理会旁事。”公治明挥挥手,催促道,“可是谁欺负你们姑娘了?”
风九下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动了两下,神色古怪的应道,“少主,不是别人欺负了丁姑娘,是丁姑娘把公主气吐血了。”
公治明闻言神色一松,转而嘴角也是翘了起来。
所谓关心则乱,他倒是忘了,丁薇可不是个受委屈的脾气。
这般想着,他也放松了脊背僵硬的肌肉,一边品茶一边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风九也是暗自品味这个八卦好久了,这会儿终于能说出来,也是一脸兴奋,噼里啪啦讲开了。
听罢,公治明低头望了茶碗,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橘梗喜得忘了规矩,拉着风九问个没完,“九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咱们姑娘真的一口气作了五首好诗?”
“不是五首,是一百首!一百首!”风九被橘梗抓了手腕,脸红的更好似打了鸡血,连声解释道,“你不知道,听说那些女眷还有公子都听得傻眼了,恨不得抓了咱们姑娘一直背到半夜呢。后来还是小主子困倦,他们才勉强放人。
听说,孙家公子当时就拿着手稿回家去刻板印发了。他还要败咱们姑娘为师呢,姑娘自然不肯,他还说要经常上门求教!”
“真的,姑娘真是太厉害了!”橘梗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末了偷偷指了后宫方向小声问道,“九哥,那位真气得吐血了?活该,谁让她欺负咱们姑娘呢!咱们姑娘脾气就是太好了,人家不惹到头上都不会出声。这次怕是气得狠了,若不然也不会当众给那位难堪?”
“可不是,那位话里话外都是姑娘没有才学,不配教导小主子。许是因为这个姑娘才恼了,她带着小主子多不容易啊!”
风九同橘梗说的热闹,一时都忘了主子还在一旁。不过,公治明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突然有些遗憾今日不曾在场。一百首绝世好诗文,即便不是出自她的原作,但由她传诵出来,也足以得到整个西昊清流文人的感激推崇。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她好似漫不经心的几句话,或者随手做下的一件事,就会带给人万般惊喜,也不知不觉为她聚拢了更多的力量。比如魏老爷子,比如几十万兵卒,比如方信。
这几日,本来他也在为这些自诩清流的文人们头疼,相比于文武百官和盘根错节的世家豪族,这些一辈子只认正统和圣贤书的文人更难以收服。不想今日她参加个诗会,就轻易把事情解决了。
三百绝世好诗问世,正是东昊代替西昊之时,谁敢说这不是新朝得了文曲星的眷顾,不是文治天下的吉兆?
“哈哈!”公治明再也不忍不住欣喜,朗笑出声,一向清冷的神色因为这一笑,瞬间冬雪化尽,春意降临…
橘梗同风九虽然不知主子因何大笑,但是也跟着欢喜。
橘梗猜得家里这时候必定正热闹,就心急回去,于是催促道,“主子,这就回府吗?”
公治明点头,正要开口的时候,不想大殿外却是进来一个笑面太监。许是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时候进来打扰,他进门就跪了下来,小心翼翼禀告道,“启禀大将军,留仙苑里刘嬷嬷求见。说是倾城公主病重,想请将军前去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