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塞给儿子。娘俩脸上都留着泪痕,却是吃得嘴巴鼓鼓,很快,荷包就干净见底了。
丁薇扯了帕子给儿子擦嘴,末了在他额头重重亲了一口,神色里也只剩了坚定,还有那么一丝沉重。
“儿子放心,娘再也不偷懒了,无论如何,娘都要保护你!”
胖小子不知老娘方才就着饼干把最后一丝软弱和忍让吃了下去,从此后只剩了以牙还牙的狠厉…
当归一出了帐篷就扛着箱子快步赶去了山一的帐篷,剩下几人一商量,留了橘梗和连翘留在帐篷前守着,防备主子一时有个吩咐。其余人都快步跟了上去,齐齐挤进了山一的帐篷。
山一本来带着大娃在研磨药粉,突然见得当归进来,眼睛就是喜得一亮,结果看清来人不是心爱的女子就立时失望的苦了脸。
当归也没功夫解释云影的去向,噗通一声把箱子放在地上就道,“山老大,你快验一验这些小玩意是不是沾了脏东西,我嗅着味道不对。”
山一疑惑,有些不满的嘟囔着,“沾了脏东西,你们就洗洗啊,搬我这里做什么?”
当归急得跳脚,一把掀开箱子盖儿,嚷道,“这是外边送来给小主子的,你还不明白吗,有人要害小主子!”
“你说什么?”不等山一有所反应,正巧过来转悠的魏老爷子却是第一个窜到了跟前,伸手挨个把箱子里的小玩意儿抓出来嗅闻,末了脸色铁青的吼道,“这是哪里送来的?每个都是在百日草里浸染出来的,真是歹毒至极!”
程娘子同云丫几个听了还有些迷糊,倒是山一同当归都是脸色大变,恨得咬牙切齿,“一定好禀报将军,追查到底!”
程娘子想起方才小主子抱了很久的老虎玩偶,吓得一迭声问着,“到底怎么了,小主子没事吧?”
当归摆摆手,也是后怕不已,“百日草是一种慢性毒,只沾染一两日还不会如何,就怕天长日久伴在身边,会让人身子虚弱,最后骨瘦如柴,找不到病因就…没了!”
程娘子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末了紧紧抱了儿子,“这太歹毒了,怎么连孩子都要害啊!”
山一蹲身继续翻捡那些布偶,不时递给一旁的大娃也嗅一嗅,末了沉声应道,“因为小主子不是普通孩子,是将军唯一的子嗣,是西昊将来的主子!”
众人闻言,都是沉默了。
“老爷子,劳烦您…嗯?”山一还想请魏老爷子再把先前那些送到小主子跟前的东西都验看一遍,结果却发现老爷子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儿。不必说,定然是去追查何人下的毒手了。
他赶紧吩咐众人,“这事不要声张,东西放这里,你们都回去伺候!”
说罢,他也急匆匆跑了出去。
当归几个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沉默回了帐篷。一旁充当灶间的小帐篷里,正沿着门帘的缝隙往外冒着白色的雾气,米粥的香气调皮的直往众人鼻子里钻。
当归想了想就走了进去,白术不知方才的凶险,眼见她进来就笑道,“怎么了,姐姐,可是小主子饿了?这就能开饭了!”
当归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拉着她,嘱咐道,“平日里,你多在灶间转悠,记得所有主子的吃食都不能让任何外人沾手,一定要多加小心!”
白术听得疑惑,问道,“出什么事了吗?外人是说除了咱们这些人之外的人吗?”
当归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听得这丫头脸色也是发白,恼道,“真是太可恨了!姐姐放心,我就是豁出命也会看好这里。”
当归还想说什么,却见大娃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只小碗一双筷子,正挨个菜色尝下去。特别是小主子的粥和蛋羹,更是仔细品了很久。
白术看得一惊,开口就要呵斥,却被当归一把拦了下来,“这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他怕是会常来。”
白术想了想,才明白了几分,末了重重点头。
当归端着午饭回到帐篷的时候,丁薇正抱了儿子坐在桌前,一本厚厚的《毒经》放在手边,已是翻过了小半儿。她眼神闪了闪,也不敢多说,上前笑道,“姑娘,该吃饭了。小主子怕是该饿了!”
丁薇点头,把书推去了一边。程娘子难得没守规矩,抢着上前盛了几口肉粥,勉强笑道,“姑娘,二娃儿方才就喊饿了,让他先吃两口垫垫肚子吧?”
说罢,她就要把尚且冒着热气的肉粥往儿子嘴里送,但手指却是哆嗦的厉害,半晌也没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