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楚老将军这才吩咐儿子,“老三,你妹子既然想知道,你就让人问问,记得别坏了规矩礼数。”
楚老三却是扫了周围一眼,皱眉道,“爹,早些年您也不是没提点过这事儿,但大将军都把话岔了过去,显见他对七喜无意。我们楚家也不是门第低,给妹子找不到好男儿,何苦…”
不等楚老将军说话,楚七喜却是急得跺脚,“三哥,我就喜欢天宝哥哥,我不嫁别人!你不帮我打探,我就自己去!”
“好,好,”楚老三也受不了妹子发脾气,到底也是疼她疼得厉害,赶紧道,“我这就让人去打听,你先好好留在这里,千万别擅自行事,小心反而惹了大将军厌烦。”
“知道了,快去!”楚七喜伸手推了哥哥一个趔趄,到底见他出了大门才算重新露了笑脸。楚老将军连同其余三个儿子都是一脸无奈宠溺,谁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谁让自家的掌中宝珠,总要试一试才甘心。
丁薇不知自己已是成了楚家人的打探对象,因为先前没在后衙借住过,如今乍然过来,一切都要重新拾掇。
云伯是一心盼着她们母子同自家少爷相处更亲近,安排的屋子照旧在西厢房,只要顺着游廊走不过几十步就到了公治明起居的三大间正房,可谓抬头不见低头见。
丁薇并没有拒绝老爷子的安排,让女兵们退下后就亲自动手整理房间。先前那一瞥虽然匆忙,但她还是瞧得清清楚楚,楚七喜是个明艳的美女,身材高挑,浓眉高鼻,大眼厚唇,微显古铜色的肤色更是健康。这样的女子,有别于娇养在深闺的柔弱女子,怕是更适合征战沙场的将军吧。
若是公治明不动心,不说别人,连她都是有些不信。可是,她心里又隐隐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相信公治明,要等他亲口说个清楚。
这两个矛盾的小人,各执一词,在她的脑海打成一团,吵得她头疼欲裂,直等着公治明来解救。
可惜,她拾掇完内室,又拾掇小厅,甚至给安哥儿换了套薄衫,陪着他在铺了地龙的暖和屋子里玩了好半晌,依旧不见那个先前把温香软玉抱满怀的人前来。
于是,一直被她压在心底的老醋彻底发酵了。
“云影,去找安伯要些食材回来,我要下厨!”
云影这会儿提心吊胆陪在一旁,心里急得冒火,正琢磨怎么找个借口出去寻人问问少爷的下落,正好听得吩咐,赶紧就跑了出去。
很快,她就一脸沮丧的带着满满两篮子食材回来了。
丁薇平静接过篮子,问都没问一句就去了灶间,留下云影抱了安哥儿一边陪他摆弄各色玉石雕刻的小动物,一边低声说道,“小主子,怎么办呢?你娘怕是真生少爷的气了,少爷又忙着整合三军,没空闲回来走动。你可的多给少爷美言几句啊,懂吗?”
可惜,安哥儿只有一岁多,即便再聪慧也不明白老娘怎么就掉了醋缸,老爹怎么受了无妄之灾。在他眼里,什么事也不如眼前的玉石小玩意儿有趣。不必说,气得云影伸手点了他白胖的小脑门儿。
灶间里,丁薇撵了恭恭敬敬要上前帮忙的两个帮厨妇人,自己举起菜刀,狠狠把一大条五花肉剁成块,才勉强觉得心里好受许多,“我让你跟美女搂搂抱抱,我让你忙,我让你不回来解释!哼,今晚的红烧肉绝对没有你的份儿!”
不提丁薇如何化气恼为动力,准备丰盛的晚饭,只说一墙之隔的楚家老少也正团团围坐,楚老三想了想属下打探回来的消息,就道,“爹,七喜,我虽然多派了人手去查,但毕竟不好进内院,只在义军里听得几分底细。据说那女子姓丁,是大将军落难时候就在身边照料的亲近之人。先前大将军挑旗起义特意把她从清屏县接过来安顿在城外一处庄园。后来战事激烈,这女子又进军营救治伤兵,后来更是带了一些妇人组建了娘子军,打理伤兵营和少半军备琐事。这女子很得大将军信重,更难得的是义军上下将士人人提起来也都是一脸敬重。”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瞬,一锤定音,“这是个不简单的女子。”
楚老将军皱眉,即便偏心自家闺女,但听了这写话还是忍不住赞道,“这女子不顾名节,主动救治伤兵,实在难能可贵!”
楚七喜却是更关心其余之事,自家父兄也知她多年心事,于是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三哥,你还没说呢,她到底是不是天宝哥哥的妾侍?”
一旁沉默稳重的楚老大也是问道,“还有那女子怀里抱得孩童,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