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本是诚心道歉,听得他这话倒是有些忍耐不住,“方少爷教训的是,都怪奴婢眼拙。大半夜见到一个全身黑衣黑披风,藏头露尾的人上门问路,还要找寻隐居的主家,我实在是想的多了。就应该恭恭敬敬把那人请进家门,然后再指明云家方位,甚至亲自把那人领进这院子才对。万一那人是仇家更好,我这会儿怕是也没机会站在这里吵架回嘴了。”
公治明没想到丁薇嘴皮子如此犀利,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免不得咳了起来,但高高翘起的嘴角却尽显好心情。
云伯一边帮着主子拍背,一边也是笑得呵呵有声。
方大少被丁薇噎得差点儿没昏过去,什么叫藏头露尾?想他堂堂享誉京都的相府公子,走到哪里不是抬头挺胸,受世人瞩目。没想到,如今居然被一个小小女子嘲笑行事诡异,真是太伤男儿颜面了!
“你…你这女子…”
他有心反驳解释几句,又望望众人,到底还是泄了气。
“我也是心急赶路,若不然怎么会…”
“会什么?”魏伯慢悠悠从门外跨进来,随口不屑的接了一句,“你小子就知足吧,丫头那里还有我给的三步倒,她若是狠心又不知分寸,你这会儿早就在黄泉路上喝孟婆汤了。”
方大少原本以为好友匿名隐居,身边自然都是熟识忠心之人,没想到多了丁薇一个陌生女子就罢了,如今怎么就进来一个老者。他下意识挺直了脊背,问道,“这位是…”
魏伯翻了个白眼,不等云伯等人开口就道,“老子是圣手魔医,怎么,你怕了?”
“啊!”方大少即便自小出身富贵,少有在江湖厮混,但亦正亦邪的魔医还是听说过的。
恰巧,云伯生怕他出言鲁莽,在身后提醒道,“这位是风火山林好不容易才请回来给少爷解毒的。”
魏伯却是不理会他们说什么悄悄话,扭头望向丁薇,“丫头,你昨晚答应我的鱼香蛋羹呢?”
丁薇欢喜老爷子方才护着她,立时笑道,“魏伯放心,我早就做好温在锅里呢。本还以为你昨晚受累,今日要晚些起来用饭呢。我这就端来,您老稍等。”
说这话,她就去了灶间,端了两碗蛋羹,一碗放在了公治明跟前,另一碗就孝敬了魏老爷子。
鱼香蛋羹,羹如其名,蒸得金黄的蛋羹上,浇了红润的汁液,嗅一嗅酸香扑鼻,吃一口爽滑酸甜,好似一晚的郁气都散掉了,只剩了满腹的暖意和饱足。
魏伯吃的欢喜,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赞道,“这蛋羹味道真是不错,太对我们老人家的胃口了。丫头,以后常给我做两次。”
“好啊,魏伯喜欢吃就好。”
一旁的公治明也是执起银勺慢慢吃着,不知是他吃的太过专注还是如何,半点儿没有看到方大少满眼的幽怨和垂涎。
一顿早饭就在方大少备受折磨之下结束了,饭后,公治明照例要在院子里走动。方大少陪在一旁,两兄弟许久未见,先前又是深思离别,自是有很多话说。
丁薇一边盘算着中午的菜单,一边嘱咐云影不要把安哥儿抱去外院找程娘子玩耍。
这小子也许是个早慧的,如今不过十个月,已是开始学说话了。前几日云伯抱着他,他无意识喊了一声,“呀!”
老爷子硬是听成了“爷”,差点儿喜疯了,抱着孩子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待得回来安哥儿脖子上的项圈就换成了赤金的。
丁薇当时就想拒绝,但是瞧着老爷子红通通的眼圈儿,到底还是代儿子道了谢。不管老爷子出于什么心思待安哥儿好,起码她能看出真心,这就足够了,权且当做安哥儿的童稚抚慰了老爷子孤寂的心灵吧。
平日还没什么,但今日家里添了外人就要顾忌点儿规矩了。
程娘子本就是行事小心的,听得主子吩咐果然就留在外院没有进来。
但云家主子和气,下人也相处亲厚。程娘子听话,不见得别人就也老实。一大早外院就传开了,少爷有友人来访,是个风流倜傥的俊公子。李婶子几个还没如何,小青却是耐不住好奇,抢了个送鲜菜的差事跑来了主院。
正巧丁薇看着天气干燥,炖了一锅冰糖雪梨汤,云影被云伯喊去不知忙什么,小青就自告奋勇去给客人送汤。
丁薇早晨眼见云伯几个都没嘱咐,猜得方大少的到来不至于守秘,于是就挥挥手成全了小青。
小青喜滋滋端着托盘去了东厢房,偷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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