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山倒,靠人人倒!
骊山之行,让张越深深的了解和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失去了师门的庇护后,他最初有些彷徨。
但很快,他就振作了起来。
失去黄老学派的支持,并不是世界末日。
“我该如何自保?”张越牵着马,走在灞河岸边,望着滚滚北去的灞河河水,陷入了沉思。
那位神秘老人?
一面之交,能够送一匹马和一卷书,已经很够意思了。
一旦他回去,知道了自己是谁?恐怕连这马和书都要收回!
张越也做好了被收回的准备。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撑得住儒家和当朝丞相的压力。
“首先,我得去尽量多得到一些文人读书注释的笔记……”张越在心里想道。
这次骊山之行,让他明白了,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
而他的力量,来源于那里呢?
空间!
若能得到足够多的笔记,便能回溯更多的记忆和技能。
想到这里,张越便翻身上马,策马疾行,一路赶回南陵。
有马代步,自然很快,原本,徒步跋涉前往骊山,单程便需要两天。
但现在有了马匹代步,来回也不过两日。
到第二日中午,张越便回到了长水乡。
他特意路过了三日前的那个凉亭,发现,亭中和左近,也并无什么人。
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也知,这是情理之中。
人家不可能,就为了一个小年轻的几句话,就学刘大耳朵,三顾茅庐。
说句实话,人家可能早就忘了自己了。
想到这里,张越就苦笑了两声。
他自然再非那种爱幻想憧憬的年轻人。生活早已经告诉过他,这个世界,离开了谁都是一样。
没有自己,明天太阳也照旧升起。
牵着马,走回甲亭。
一路上,许多在田间地头树荫下休憩的百姓纷纷与张越打招呼。没办法,这个时代,一匹好马,就像后世开法拉利一样拉风。
“二郎回来啦!”这是与张家不熟的人,诧异于‘张毅’的好马,而上前凑近乎,万一这张家二郎发达,自己说不定也可以攀附一二不是吗?
“二郎,前些日子听说你生病了?现在怎么样了?”这是张家的邻居和相熟的农户。他们倒是比较关心,但眼睛也没有离开过张越手里牵着的那匹神俊的棕马。
张越与他们一一打招呼,回礼。
乡邻关系,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关系之一。
原主是个书呆子,根本没有怎么去维护。
但张越却不同,他深知,乡邻的看法,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他现在的命运。
于是,与这些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人,都一一答礼,态度谦卑,始终以晚辈自居。
这让乡中百姓,纷纷觉得受用不已。
对张越的观感,更是大好。
聊了一会,张越就对众人问道:“诸位长辈,晚辈离家这两日,可有人来亭中找过晚辈?”
“有!”一个农夫答道:“昨日,两个穿着儒袍的男子,来到亭里,打探你家的位置,听说二郎你不在家,他们才离去……”
“昨日早间,俺也看了,有一辆马车,从驰道而来,到了亭中转了一圈,方才离去……”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张越听着,心中渐渐沉寂。
就在这时,张越忽然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呼救声。
“是柔娘!”他立刻转身,握住剑柄,翻身上马,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其他百姓一看,也都纷纷跟了上来。
毕竟,都是同村人,有事也可以互相照应。
张越骑着马,很快就找到了赵柔娘。
却见一个衣着精美的贵公子,带着几个手下,奸笑着将赵柔娘与嫂嫂,堵在了路口。
嫂嫂只能一边尽力护着赵柔娘,一边努力躲闪着对方的骚扰。
“尔等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张越一看,立刻火冒三丈,策马过去,拔剑出鞘,将嫂嫂护在了自己身后。
“小叔叔!”
“叔叔!”
赵柔娘与嫂嫂看到张越出现,都是喜极而泣。
那贵公子见到张越,又瞥了一眼张越胯下的马匹,嚣张的道:“尔是何人?竟敢阻挠本公子追求淑女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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