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山坡,敲门,半天一个人才出来,头发全白了,六十多岁。
“是唢呐刘师傅吧?”
“是,我不收徒弟了,请走。”
“刘师傅,我不是来学这个的,是另有事请教。”
唢呐刘想了一下,让我进去了,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没有茶,没有水的。
“说。”
“刘师傅,一个人让我来求您,这事有点麻烦。”
“说。”
“是丰国让我来求您的。”
“说。”
他总是一个一个字的冒,让我有压力。
“于树您认识吧?”
唢呐刘躺在躺椅上,一下就坐起来了,吓我一跳。
“谁?”
“于树。”
“认识。”
“刘师傅,事情是这样的……”
我就把事情说了,他听完说。
“这事是你们各人的恩怨问题,我不便插手,你自己去解决。”
“我解决不了,现在我是棺行的行主,如果百年棺业败在我手上,那对不起祖宗了。”
“那你就到你祖坟上去磕头吊死,谢罪。”
你爷爷的,有这么说话的吗?不帮就不帮,还说出来这种话来。
“您不卖丰国一个面子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让他来。”
唢呐刘说完这话,眼神中露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我想,这事是坏了,求错人了,找错人了。
我出大院给丰国打电话,说了唢呐刘的意思。
“我去?他能吹死我,不去,不去,你再找别人,有一个人会他绝对会卖面子的。”
“谁?”
“老乌眼。”
我想,真的假的,这回可是弄准了。
我离开妈妈老沟,回去就去了老乌眼的铺子,老乌眼的铺子最奇怪,没牌子不说,还什么都不卖,一楼茶海喝茶,二楼睡觉,他说他在找北方,这到底是什么生意,现在似乎没有人能弄明白,问过其它行的,都说不知道,反正老乌眼就是老十行的人。
“老乌眼叔,求您点事儿。”
“说。”
也是一个字,有点门,跟唢呐刘有点像。
我说了事情,他看了我半天。
“这个我到是可以办,不过呢,我需要你家一副棺材,上棺,我不接手,送到五十里街2号就行。”
五十里街是一个富人街,那条街都是有钱人。
老乌眼要的这个上棺,价钱也是过万了,看来这件事过万也值了。
“没问题,我马上下棺料,打棺,一个月后棺成。”
“那好,明天就去唢呐刘那儿,我还真的想他了,有几年没见了。”
我回棺宅,曾小雨说于树找她来分行,她没有同意,于树走的时候,告诉她,十天分行。
我把唢呐刘的事情说了,普小雨背对着我,看着花儿。
“也好,试一下,我也不用动手了。”
这曾小雨让我越来越感觉到陌生了,她动手?那于树能害怕她?如果怕了,于树也不敢上门来,让我们分行。
第二天,开车拉着老乌眼,再去妈妈老沟,唢呐刘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的菜,还有一坛子酒。
“老东西,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
唢呐刘显然和老乌眼很熟悉。
“不年轻了,出一次门,也是挺累的,虽然三多小时的车程。”
“是呀,我们都不年轻了,有些怨恨都要了了,这样才能安心的入棺进土。”
他们两个聊,我不插嘴,这个时候我不是插嘴的时候,弄不好就惹出来不痛快。
他们聊了很久,喝得有点晕了,老乌眼看了我一眼。
“这小子的事情,我接了。”
“那好,我可以办,北方就是北方,寻找北方,就是找到美。”
这话听着我是一头的雾水,又是北方。
“那就明天,我们一起回去,找于树?”
“不,把于树引到妈妈老沟来,我这三年不出山的。”
“那好。”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拉着老乌眼回市区,天已经黑了,老乌眼让我自己想办法,把于树骗到妈妈老沟。
骗人的事我看铁军行,我打电话跟铁军说了,他说没问题。
铁军认识的人太杂了,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
铁军给我打电话来,是第三天,他告诉我,于树已经往妈妈老沟去了。
我开车狂奔,我得提前赶到,告诉唢呐刘,这老头不拿手机,家里没电话。
妈妈老沟有两个入口,我从后面进去的,进了唢呐刘家里,于树还没有到,我跟他说了。
“我放眼线了,他进村我就知道,这个你放心,既然来了,就坐在屋子里呆着,我们先喝点,也让你见识一个我唢呐刘的厉害。”
吹唢呐的,最厉害的就是百鸟朝凤,唢呐吹到这个级别的,在中国没有几个,唢呐刘能吹吗?
唢呐刘说,他可以吹十曲。
百鸟朝凤,全家福,抬花轿,六字开门,社庆,一枝花,凤阳歌与后八板,山村来了售货员,怀乡曲,豫西二八板,中国唢呐十大名曲,会吹,能吹到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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