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听小侄唠叨几句。”
当中有人苦笑不得,长话短说,你倒是说啊。
“相信诸位当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对我是有怨念的,嫌我坏了你们的生意,嫌我挡了你们的财路。”
李伯言走在夹道之中,周围不管是与李半州同辈之人,还是与李康达同辈之人,皆不敢出声,如今的李家,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撼动的了。
商铺之内,刘丘山与仇巾眉站在一道,看着在屋外寒风下高谈阔论的李伯言,感慨道:“一年不到,大郎居然能够干出这片天地,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仇姑娘,你说是吧?”
仇巾眉原本盯着李伯言背影的眼神一闪烁,忙不迭地应答道:“他能有什么本事,一些歪门邪道罢了。”
刘丘山暗笑两声,嘴上不承认,这脸上表现得却很老实。
“哎呀,这味精才玩苏杭运了一月,还是限量特供呢,就吃掉了四十万斤,拿到手头估摸着也有三百贯,今年总算没白忙活。”刘丘山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在李伯言身边,几千几万贯的听惯了,当听到如此多的味精,分到刘丘山手里的仅仅就三百贯,便不解地问道:“他拿几万贯,分到你手上的就几百贯?”
看着仇巾眉一副想打抱不平的样子,刘丘山便笑道:“仇姑娘当真以为赚钱就这么容易?衡州刘记,一家脚店一年的盈利,也不过五百贯,味精生意能够在短短一月之间,让我这个最小的股东都分得三百贯,已经是很满意了。我原本以为,头一年,连分到五十贯都难呢。”
“自己赚得盆满钵满……”
刘丘山笑道:“仇姑娘不要看轻了大郎。别看李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你或许还不明白,大郎承担的风险有多大?我不出工不出力,拿的这三百贯,他那里的三万贯,那是背后三千人的红利,这样比来,你还觉得我拿得少了?大郎的压力更大,他如今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一旦走错一步,输的是三千甚至数万人的希望。”
风在弄堂里呼呼作响,仇巾眉看着时而低头与边上人窃窃私语,时而高谈阔论的李伯言,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少年,居然能有如此魄力。
永州白楼、庄上作坊、千料大船、苏州瓦舍,一样样,都是她亲眼见证,从无到有,从不被人看好到缔造奇迹,尽管因为她从小养成的冷傲,让她脸上不承认,但在心里,早以及认可了李伯言的成功。
他是个天才!
商界的天才!
寒风中的这场会谈,终究载入史册。
大宋的“李小平”,正在以他的一己之力,改变着这个资本主义萌芽的时代,改变着这个外虏觊觎、内忧外患的大宋。谁也不知道,李伯言能走多久,能走得多远,但在柳子街的这些人看来,那个永州败家出名的李伯言早已不复存在。